只是事关重大,陛下也让他暂且不要对第三个人说起此事,包括云舒本人都不可以,
所以他也只能先半真半假地应付过去。
察觉到云舒眼底的疑惑之色,唐牧之眸光转向已经几乎要彻底完成修筑的堤坝,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听祖父说,殿下这段时间日日不辞辛苦地亲自来堤坝这边盯着修筑进展,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也没瘦吧?”
她原来本就不胖,细胳膊细腿儿的,轻易不可能再瘦出什么肉眼可见的效果来。
云舒摇了摇头,只道外祖父又是夸张了:
“我又不是每天自己跑过来的,非要说的话,还不如说我的马儿瘦了一圈。”
什么马儿一天跑两个时辰就能瘦一圈?
那信差的马儿岂不是都要瘦成骨头了?
唐牧之失笑:
“殿下似乎对这堤坝修筑的事情,十分上心?”
“堤坝多重要啊!”
来了,果然有人问了。
京城的堤坝修了这么多年都没派上用场,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云舒身为公主,根本没有必要上心到这种程度。
之前她天天往返跑这么勤的时候,云舒就想过肯定会有不少人觉得奇怪,
只不过那些人一直也没机会到她跟前来询问。
没想到这第一个问出来的人,竟是即将要离京的唐牧之。
云舒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道:
“这东西好好的存在着,就是一份心安。
虽说往年它都没怎么派上用场吧,但万一正好今年就下大雨了呢?”
“……”
这话听着,怎么给人感觉有些怪怪的?
唐牧之不确定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她真就有那意思,
犹豫片刻,他还是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试探着笑道:
“听殿下这语气,怎么感觉您是真觉得今年会下大雨?”
“你听出来了?”
出乎意料的,云舒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她一口承认下来,随即愁眉不展地道:
“其实可能也是我自己吓自己,有些过于杞人忧天了。
但我之前做的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些。”
“……梦?”唐牧之一愣。
“是啊,就是一个梦。”
云舒叹了口气:
“我梦到京城下了暴雨,堤坝被冲垮了,京城百姓伤亡人数过万,就连位置最高的皇宫水深都没过了膝盖!
最开始的时候我本来还没把这个梦当一回事儿,
可谁知道没过两天,父皇恰好就让我去水务司任职,又恰好让我发现了唐炳富那狗官不好好修堤,把银子都贪到了自己口袋里!
你说这巧合能不让人多想吗?”
“……竟还有这种事?”
唐牧之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这样的梦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但换位思考一下,倘若是他做了这样的梦,又恰好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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