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怜的落脚点在哪里?
常理判断的岁月静好不是他们所求,可怜的定义也许也不一样呢,以他们见血就兴奋的点,这些量尚不足激起他们的冲动!
顾彻趴在窗外的栏杆上,眼睛通红的望着母亲,又支撑不住的要往下栽。
郁初北神色平静的在原地站着。
王医生看着大少爷身体越来越往下,撑在栏杆上的手掌越来越无力,焦急又担忧的看向顾夫人。
郁初北依旧没有动,看着孩子从病床上掉下来和他们看着她无头苍蝇一样请求他们助手有什么不同。
应该还是有的,前者是他们有目的的选择,后者……是她无能为力的承受结果。
王医生在少爷的手臂撑不住的一刻,快速跑出来,一把拉住大少爷的衣领,一身冷汗的将快要掉下去的大少爷拉回床上,松手,先恭身问好:“顾夫人好。”
郁初北点点头。
王医生看着顾夫人淡淡的神色,余光里床上大少爷因为刚才太大的东座疼的下意识是缩卷着身体,额头沁着一层薄薄的冷汗,脸色更加惨白,平时可以呼风唤雨的人,此刻脆弱的好像一个孩子就能结束他的一生。
王医生哀求的看眼郁初北。
郁初北也看向王医生。
王医生很快垂下目光,无论是哀求的夫人不耐烦了,还是他身为大少爷的主治医生不满夫人的冷淡,都有可能激怒夫人,夏侯总裁都没有说服的人,他更没底气让夫人在这里受了激,更加反骨。
顾彻慢慢的压制着身体的疼痛,身体缓缓的舒展开来,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人看起来更虚弱了,但依旧执着的望着母亲的方向。
王医生见状,很快避开了。
郁初北的目光才重新看向顾彻,母性的本能是一种颇令人头疼的分泌物,从现在来看,没原则、没三观、尤其一位对孩子过于溺爱的母亲,不敢他做了什么,就觉得都对都逼不得已,受了一点点伤害,觉得天都塌了。
鬼知道,她慰问伤员时,根本做不到感同身受,她儿子做的这点死,她反而觉得可怜兮兮了。
可她跟了顾君之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无是处,就能很好的抵抗住不受她控制的情绪。
所以郁初北依旧站在这里,冷淡的看着床上快要虚化成碟的美丽少年。
“妈……”
“嗯。”
顾彻听着她没有一丝情绪的回应,像一尊巨大铁钟重重的压在他头上嗡嗡作响。
顾彻准备好的词突然间都找不到了落脚点,以往不用争取,就已经溢满的关心,现在他疯狂的伸手去捞,却只捞到晒干的盐白,苦咸的措手不及。
郁初北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她也没有自己虐自己的爱好,开口:“如果没事的话,我心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