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仇尝试与姜箐说话,姜箐又哪里能够应答。
“哎,小杂毛,我可不曾危言耸听,你再不救她,她当真会死。”霪贼自后面高声呼喊。
姬仇并不理会,全力加速,他现在本就背负着作奸犯科的嫌疑,若是再有逾礼之举,便坐实了好色恶人的罪名,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快将姜箐送回去,哪怕姜箐真的丢了性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霪贼继续喊道,“看你年纪不大,穿的却是高功道袍,身为高功法师,你竟然见死不救,只为保全自己声誉,好生虚伪。”
姜箐此时正大力的揪扯着姬仇的道髻,姬仇本就吃痛,听得霪贼诋毁攻击,气怒非常,高声骂道,“身为罪魁祸首你竟然还倒打一耙,你给我等着,她若当真丢了性命,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帽子扣的可有些大了,”霪贼巧舌狡辩,“那药粉是你焚燃散布,与我何干。”
“是你将她推进毒雾的。”姬仇反驳。
“药是你烧的。”霪贼狡辩。
“人是你推的,”姬仇喊道“你给我等着,待我腾出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你纵然会些妖法,奈何追我不上。”霪贼不无得意。
二人正在争辩,姬仇突然发现背后的姜箐没了动静,紧张回头,却发现姜箐已经晕了过去。
“完了,完了,她要死了。”霪贼急切呼喊。
“你且告诉我如何施救?”姬仇焦急非常,“她若死了,明珠城的人绝不会放过你。”
“此物本就无有解药,除了敦伦,别无他法。”霪贼喊道。
姬仇没有再问,听霪贼语气,貌似不是撒谎,但是他绝不会坏这女子名节,也绝不会将她交给后面的霪贼。
危急关头,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姜箐所中之毒作用于气血,属于火属毒药,可以设法以三昧真火倒吸姜箐体内的火属气息。
此法应该可行,只是不知会不会引火烧身。
再度回头,见姜箐额头上血管凸显,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行的办法,放血,姜箐体内血气臌胀,放掉一些血液可以减压排毒。
此时姜箐已经晕死过去,危险非常,必须立刻救治,刻不容缓。
想到此处,便自一处山顶落下,放下姜箐,取出短刀割破了她的双耳耳垂,放血减压这种方法之前有人用过,割破其他部位是没用的,割破耳垂才能起到减压效果。
耳垂一破,姜箐双耳开始快速滴血。
“哎哟,看不出你还懂些医术。”霪贼自远处眺望。
姬仇也不理他,重新背上姜箐,继续向南飞掠。
事实证明此法有效,没过多久背后便传来了姜箐的呻.吟之声。
见她苏醒,姬仇如释重负,长喘了一口粗气。
“没用的,此法亦是治标不治本,”霪贼又在后面叫嚷,“若不敦伦好合,她体内血气便不得平息收敛,伤口会流血不止,到最后难免血尽人亡。”
“亡你老娘,滚一边去,日你祖宗。”姬仇气急破口。
霪贼挨了骂,立刻回骂,他骂的可比姬仇花哨太多,全家老少,男男女女都被他问候了个遍,到最后又开始诋毁姬仇是假正经,质疑他救人是别有用心,又诟病他趁姜箐神识不全,上下其手。
姬仇急于将姜箐送回去,亦不能回头去追那霪贼,那霪贼变本加厉,满嘴喷粪,“好个霪道杂毛儿,你那双手往哪里放?趁机摸人臀腿,心思何其肮脏,大爷虽是小人,却是光明坦荡,你貌似君子,却是道貌岸然。”
姬仇要背着姜箐,总不能不揽她双腿,霪贼恼他坏了自己好事,极尽诋毁污蔑之能事,跟在后面骂个不停,姬仇虽然甩不掉他,他也追姬仇不上,屡次捡了石头扔砸,都差了几丈不曾扔到。
事实证明霪贼并没有危言耸听,姜箐双耳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若不设法救治,确有性命之忧。
翻过一座山头,姬仇大喜过望,他隐约发现两道紫气自南面林中迎了过来,由于二人是自林下移动,他便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但他能看到二人的气息。
远处的二人无疑是被霪贼的叫骂之声吸引过来的,此处人迹罕至,寻常人等不会往这里来,那二人很可能是明珠城派出来搜救姜箐的。
发现二人来到,姬仇寻了处空旷区域停了下来,那霪贼也来到山顶高处,捡了石头向下扔砸。
不多时,一男一女两个执剑的年轻人自林下冲了出来,眼见姬仇背了姜箐,急忙向他掠了过来,“你是何人?”
“我是截教道人,你们是什么人?”姬仇反问。
“在下姜林,这位是贱内,道长背负的乃是舍妹。”年轻人说道。
见二人神色焦急,且气色无异,姬仇便将姜箐放了下来,“她中了那霪贼的乱心之毒,我为了保全其名节,只得为她放血缓解,你们快设法救她吧。”
“请问道长道号上下,也容我等感恩酬谢。”姜林说道。
“我叫姬仇,道号……”姬仇话没说完便发现站在高处的霪贼向北逃去,气急转身,纵身追赶,“日你先人,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