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急道:“嫂子的意思是,如今我们就什么都不做,静待他贺家出招不成?”
沈瑞见已是初冬时节,三老爷额角却已渗出汗来,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不免担忧他的身体,连忙再次奉茶安抚三老爷道:“三叔莫急,沈家岂容贺家如此。”
徐氏瞧着沈瑞,点了点头,满眼欣慰,脸上却不曾带出,只沉声问道:“瑞哥儿有什么主意?”
沈瑞先前虽不确定贺家此举到底何意,但是却早已有了应对贺家的法子,当下便道:“我同意母亲的看法,亦如我岳父所说,现在的沈家,做了就容易犯错。面上,我们就是要静观其变,什么都不做。以示清者自清。而实际上,我们根本不用去管贺家要做什么,我们只要继续去抓贺家的罪证,钉死贺家,任他再攀咬谁也没用。”
凭他几路来,我自一路去。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徐氏脸上隐有笑意,三老爷也点头,又面色凝重道:“可还是贺平盛之事?贺北盛被贺东盛拘得严实,根本没法接触套话。”
沈瑞摇头道:“先前我就在想,宁藩虽对沈家下手,但绑了长房嫡孙小栋哥,无疑是想以之要挟,未尝没存了拉拢利用之心。而驱使章家已是铁板钉钉。松江大族就这么几家,宁藩岂会对贺家半点不碰?贺南盛认罪得那般痛快,既可能是因当时证据确凿,他抵赖不得,可又焉知他不是为了掩饰更重的罪责?”
三老爷点头道:“这案子拖了这许久也不曾审结,想来大佬们也是想从这案子里深挖出些人来,前几日章家族里重要人物不就是被押送进京了么。”
没准儿就是章家阖家锒铛入狱刺激了心里有鬼的贺家。
叔侄俩对视了一眼,想到一处去了。
“该盯着贺北盛还是盯着,也叫人看一看在松江跟着贺南盛的管事如今都在哪里。”沈瑞道,“再回松江去仔细找一找,问一问,贺家前前后后都接触了什么人。”
他顿了顿又道:“章家这一下狱,惊没惊到贺家不知道,却一定惊到了陆家。我想,陆家会乐意配合咱们的。”
徐氏颔首表示同意,又道:“只是如今,咱们家人再回去一趟,太显眼了。你可有南下人选?”
沈瑞应声道:“理六哥、瑾大哥和我都不能再动了。我想遣长寿往南边走一趟。南边儿还有五房的三位哥哥,且我瞧三房琏四叔也是极有才干的。”
有沈瑛在南边,徐氏也放心许多,提到三房,不免想起沈玲的事,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喜,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若有得用的人还是当用的。
徐氏叹道:“沈家族人,也不能一味只想读书入仕而不知庶务。也是时候多看看寻寻那些读书不成却能打理庶务的族人。沈家想稳,这样的人也断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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