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多销金窟,明月在郊外开的所谓书寓就是其中佼佼者。从外表上看,这里仿佛是书香门第的别院,造景精致,东风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
这些“芙蓉面”皆谈吐文雅,不亚于饱读诗书的世家千金,且具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论才学技艺,各有千秋,不过她们也有一个共同点:贵,比秦淮河的花魁娘子还贵。
毛骧眉头紧锁,都懒得看这些看似清高、实为下贱的女子,他径直走到一处雅居,里头燃着浓烈的百合香,以掩盖血腥和药味。
“毛大人。”床上养伤的纪纲见上司来了,赶紧爬下来跪拜。
毛骧问道:“那里受伤了?”
纪纲指着左腿,“被炸裂的木头贯穿,还在没伤着骨头。”
毛骧问道,“全军覆没,就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纪纲叹道:“大概是吧,属下命大,船底被炸时正在外头栏杆处,抱着一根船桨飘到了下游上岸。”
毛骧仔细打量着纪纲的脸,似乎回想了什么,问道:“那年亲兵都尉府还在时,我吩咐两队人马去陕西打听香料铺王姑娘一家的底细,活着逃回来报信的是不是就是你?”
纪纲点点头,“正是属下,因此功升了小旗。”
去年在韭山死战北元太监朴不花,这小子也全身而退,真是一员福将,怎么折腾都不死。毛骧说道:“你将能想到的一切细节都告诉我……”
凤阳城,徐妙仪正待宽衣,见明月站在门口纹丝不动,转身问道:“当真连洗澡都要盯着?”
明月如一盏美人灯似的静止不动,“抱歉,是的。方才接到消息,押送监视小姐的疑犯全军覆没,只有纪纲逃回去了,毛大人说徐大小姐不能出事,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小姐回京。”
“肯定又是那帮人,他们最喜欢死人,因为死人最安全。”徐妙仪褪下外袍,跳进了浴桶,
刹那间,明月瞳孔缩了成了针眼。
徐妙仪泡在热水里思索着:心想我还没有出手,那些人就先慌了,难道他们觉得我发现了些什么?其实我追查至今,线索总是中断,几乎一无所获,还被皇上嫌弃多事,他们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呢……
正思忖着,突然外面一阵喧哗。明月赶紧将罩袍披在徐妙仪身上,严阵以待。不过这一次虚惊一场,并非徐妙仪这里潜进了刺客。
徐妙仪看着窗外,两个狼狈的锦衣卫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被太子的人带走了。
徐妙仪眼尖,“这两个锦衣卫仪仗跟着燕王回孤村赈灾,他们神色仓皇,定是燕王出事了!”
徐妙仪往太子营帐而去,在门口被拦下,徐妙仪冷冷的看着东宫亲兵,“你知道我是谁吧?”
亲兵说道:“徐大小姐请回,这里是太子营地,非诏不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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