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伤伤在灵魂,难以愈合。惊闻王音奴被虐打,朱橚心中的旧伤复发,一阵钝痛,好在他人到中年,已经不似当年的任性冲动,思前想后,朱橚说道:“秦王是我二哥,于情于理,这事我都管不着。若贸然找二哥问责,恐怕外头流言蜚语大起,二哥会借此理由再次虐打二嫂。”
夫妻一体,丈夫被人算计,冯氏同仇敌忾,说道“其实吕侧妃刻意将此事戳破,就是想作壁上观看戏,明知你无论做什么都是错,人心真是可怕。”
冯氏如此通情达理,没有大吵大闹,朱橚心生愧疚,说道:“二哥打了这一次,未必再敢动手。父皇刚刚招降了五万北元将士,正是怀柔的时候,不可能容许二哥再犯浑殴打二嫂,以免寒了降军们的心。”
冯氏似嘲讽,又似自嘲的一笑,“也对,还有什么比政治利益更重要的呢?当年你和北元郡主被迫分离;秦王娶了北元郡主,青梅竹马的恋人沦为侧妃;我父亲为了家族利益瞒着实情,哄着我嫁到周王府,可见利益面前,恋人、父子、父女的感情都要退位让贤。”
朱橚心有所感,“是啊,人是渺小的,总要服从大局,纵使我父皇也不能事事顺心如意,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夫妻之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冯氏对爱情和婚姻都没了期待,接受现实,反而没那么痛苦了,说道:“其实你和燕王凯旋归来,带来五万北元降军,其实也是无意间帮助秦王妃化解了危机,秦王不敢再对王妃施暴。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你终究帮了她。只是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不会少了。”
朱橚说道:“随便别人怎么说吧,过一阵自然会平息。毕竟东宫也不傻,闹得了厉害了,惊动父皇命锦衣卫去查,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因小失大。我明天给父皇母后请安,就去药铺整理医书,庆功宴都不打算去了。”
冯氏点点头,“东宫巴不得我们先乱起来,我们偏不顺了他们的意思,一切照常,不过……王爷,你有医书作伴,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我还要撑起周王府,和东宫周旋,与四嫂共进退。王爷,我们成亲八年了,我一直很孤独,我需要有人陪在身边,给我信念,给我力量。”
朱橚一怔,“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我……无法自欺欺人。”
朱橚性子单纯,他无法坦然面对已经成为二嫂的恋人,也无法配合冯氏演戏,做一对恩爱夫妻。
他真的做不到。
冯氏一笑,“王爷误会了,我没有强留你在身边的意思,这男人的心呐,想留也留不住,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自己的孩子。”
话音落地,冯氏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她的口,直到昨天,她都觉得自己和京城大多数贵妇人是不同的,然而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和丈夫貌合神离,将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可怜可悲的中年妇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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