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替哥哥打抱不平,父皇对徐妙仪根深蒂固的成见,也迁怒到了哥哥头上去,奖惩不明,朱橚不服气。
朱棣说道:“赏赐什么的都无所谓,历练最要紧。我现在最担心妙仪的身体,不会离开她半步。”
朱橚点点头,“我也觉察出来了,四嫂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生你的气呢。你也真是,什么都替她兜着,你区区一个亲王,还能只手遮天,替她兜一辈子不成?现在好了,兜不住了,罪魁祸首朱守谦还没来京城,四嫂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你身上。你真是自讨苦吃。”
朱棣叹道:“我情愿她打我骂我,可是她一言不发生闷气,我很是揪心。”
朱橚说道:“我有一计,或许可以替四哥解忧。”
朱棣忙问道:“何计?快说!”
四哥四嫂夫妻情深,朱橚很是羡慕,说道:“你是当局者迷,仔细想想,四嫂最听谁的话?这世上唯一能镇得住她的人是谁?”
不是丈夫朱棣,更不是公公洪武帝。对于洪武帝,徐妙仪向来是阴奉阳违,外表恭顺,内心逆反。
朱棣眼睛一亮,“对,我这就请道衍禅师来燕王府开导妙仪,妙仪最听他的话了。”
兄弟多年,朱橚总算帮哥哥一个小忙,有些小自得,“这就是对了嘛,道衍禅师的话连父皇都能听进去,何况四嫂呢。好好陪着四嫂,这一胎比前面三个孩子都调皮。不过最近听说边关又不太安宁,万一皇上命你出征,你还能抗旨不成?”
朱棣淡淡道:“不要紧,因为很快父皇要面对更紧急的事情,他不会让我去边关的。”
朱橚平日都在药铺,对政事几乎一无所知,问道:“何事?”
已经快到大门口了,朱棣将药箱递给弟弟,“你安心做你喜欢的事情就行了,外面的事情不要过问,这阵子不会太平。”
虽然不懂朱棣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四哥肯定是为了他好,朱橚对哥哥深信无疑,便不再深究,回到药铺当大夫。
朱棣回到卧房,徐妙仪正在美人榻上小憩浅睡,睡梦中还蹙着娥眉,朱棣轻轻一叹,给她盖上薄毯,悄悄关上门。
到了书房,马三保已经在此等候,说道:“果然不出殿下所料,这次皇上万寿节,我们又找到了胡惟庸的把柄,安南国使团带来的贡品,几乎都被胡惟庸独吞了,入国库里的贡品,不到胡惟庸私库里的一成。”
鱼儿落网,胜利在望,朱棣眼神里闪过一丝激动,他抿了抿薄唇,镇定下来,说道:“胡惟庸这些淮西派结党营私,父皇早就起了忌惮之心,胡惟庸胆子越来越大,心也大了,霸着宰相的位置不放,时间一长,必有反心。现在看来还是以前的宰相李善长厉害,能稳得住,他身居高位多年,急流勇退,说走就走,告老归乡,还举荐贤能者接替宰相之位,好一副高风亮节。难怪当年父皇不信我的话,反而将我夺爵发配边关,败在李善长手里,是我太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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