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在悄无声息的流逝,和赵泗从相识到如今,看着赵泗从区区公士摇身一变甚至爵位比自己都大了一级,似乎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
如今赵泗已经安家立业,倍受陛下看重,而自己,却还困在蓝田大营之中,仰仗父亲和大父的威望,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放眼看去,满心迷茫。
赵泗家中宅院很大……
大到容纳了上百隶臣妾依旧空旷,大到加上四百多个船员开一个大趴都完全绰绰有余。
如今的赵泗,已经不是当初刚刚归来,贫无立锥之地的赵泗了。
船员,乃至于荆,都没有参与朝议的资格,故而在赵泗上朝的时候,就被赵泗邀至家中。
本来说好的今天船员们一块宴请赵泗,不过因为人员太多,而官方客驿,以船员们的爵位,又不能饮酒纵歌,钱要花,服务也不能到位,故而在赵泗的要求下,送行宴就被换到了赵泗家中。
“兄!”
“兄!”
宽阔的内院之中,如今已经安排妥当,案几蒲团,船员们或坐或立,饭钱点心酪浆已经奉上。
赵泗入内之时,一行船员已经围在赵泗身边。
“你小子,回趟家还长胖了?”赵泗揉了揉面前略显发福的船员。
“怎么样?家中如何?”
“嘿嘿……父母安在,幸得大王赏赐,讨了个媳妇,如今已经有孕在身。”
赵泗一个一个的和船员们问好,初时或许是因为赵泗的宅院?亦或者爵位,亦或者因为头上的玉质板冠,船员们对赵泗或多或少还有些距离。
直到赵泗一个一个念起来他们的名字,每个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日子。
只不过…所有人都清楚,赵泗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多少,还留了三分距离尚在。
“好了,今日,无论大小,船上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行礼!”赵泗一脚踹在面前准备给自己躬身行礼的船员屁股上,将头上的板冠摘下。
众人笑作一团……
“我等夺船出海,漂泊五年,生死与共!”赵泗于人群中举起酒樽。
“诸君饮胜!”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尔后,赵泗招呼家中使女赶紧上才艺…
乐手舞女纷纷上场,于亭台之间,奏响乐器,吹拉弹唱。
舞女身姿婀娜,舞姿妖娆……
四百多人……厨子手里的锅铲都快抡冒烟才得以勉强跟得上上菜速度,让宴会顺利进行。
赵泗没有什么架子,撤掉了高高在上的案几,干脆来到船员们中央席地而坐,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此次一别,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永别,还讲什么礼节?
原本排列整齐的案几坐垫被船员们抛下,他们也如同当初一般,不拘泥形象的环绕在赵泗左右。
伴随着谈天论地,回忆往昔,以及酒精的作用,一众船员逐渐放下了拘谨,放下了礼仪。
他们或者席地而坐,或者蹲在地上,或者靠在旁边船员的身上,有的手里还拿着吃食,端着饭菜,有的提着酒壶…
就连原本人模狗样的荆,伴随着气氛越来越浓,头上的板冠早已经不翼而飞,长衫被挽成短衬,袒露出黑乎乎的胸膛!
王离眼角带笑看着这一幕,略带羡慕。
“诸君……此次,咱们不能同行。”赵泗将酒水一饮而尽,言语之间带着唏嘘。
“大伙家中,我会尽力维持,二三子尽可以放心。”
说罢,赵泗高高举起酒杯……
月明星稀
歌舞并行
所有人都喝了个烂醉如泥……
包括赵泗,赵泗喝了很多,平心而论,这群船员才是赵泗认识最久且一同出生入死的人。
待到赵泗昏昏沉沉的醒来之时……已经日上中天。
宅院之中,已是人去楼空,昨夜的狼藉也已经收拾妥当。
船员们走了……
赵泗拍了拍略显沉重的脑袋,抬头看了看天色。总觉得自己似乎忘点了什么。
“我艹!要迟到了!”赵泗猛地从床上窜起来。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