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看着外面的天空,尔后看向低头不语的赵泗忽然开口:“退下吧。”
赵泗一愣,以往他都是要随侍左右,始皇帝骤然让自己中午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心情原因,可惜赵泗自己现在也思绪混乱,故而只是抿了抿嘴唇,躬身行礼以后告退。
“明日正常入宫!”
赵泗的脚步刚刚走到门口,背后传开始皇帝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始皇帝已经低头开始继续处理公务。
“唯!”
“三天之后,朕要看到你的初拟之奏。”
赵泗也点了点头。
三天时间,如果针对于一份完整的国策,实在是太短了。
一个政策不是拍拍脑袋说执行就执行的,政策的拟订也不是脑子一抽就弄好的。
看似只是一份迁移令,可是哪一家该迁移,哪一家不该迁移?千石只是大概评定范围,大贵未尝没有事秦之人。
迁移到哪里,地方上该如何剥夺他们的土地和财富,在关内该做出来如何的限制。
怎么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该做出来怎样的应对手段,该拉拢谁,怎么拉拢,这些都是要细致入微的。
在广泛打击的同时,也要尽量避免误伤,尽最大可能性保住大秦的基本盘,将动乱抑制在可以接受的地步的同时获得最大的利益。
一笔之差,可能就是一地之失。
不管是推恩令还是酬金夺爵,在开始之前,准备的时间都远远不止一年,也绝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
三天时间,很短很短,但是如果只是拟订一个最初方向,三天时间倒是绰绰有余。
“哎!”
出了宫的赵泗抬眼看了一眼宫门发出一声叹息。
“不是说盐价么……怎么就扯这么远了?我何必多这个嘴?把话题说到这里……非得装这个逼,这下好了,原形毕露了,回头五马分尸的时候可得遭老罪了。”
赵泗踏上车架,暗自懊悔,浑然不知,始皇帝今日本就是故意为之。
始皇帝想听的从来都不是赵泗对于盐价的看法,始皇帝不喜欢赵泗的藏拙和惜身,以及不合年龄的老成和稳重。
始皇帝想听的,从来不是那些冠冕堂皇且又浅显无比的屁话。
赵泗发表的意见太少了,又总是顾左言它,还鬼精鬼精的拿着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话来糊弄,这些始皇帝都能够清楚的分辨出来。
盐价,本来就是一个引子,一个始皇帝自然而然逼着赵泗站出来直面三公而不得不抛开那些冠冕堂堂的屁话来发自真心的通过自身的意见和想法进行反驳的由头。
始皇帝想看的是赵泗的执政理念和赵泗对于眼下大秦的认知。
这也是赵泗在开口以后,始皇帝意识到赵泗要说什么之后故意打断单独相召问政的原因。
始皇帝本意是想看赵泗藏了什么,赵泗在想什么,而不是让赵泗以一个区区右庶长的身份,二十多岁的年龄,去和那群老狐狸打擂台吸引火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