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注视着在自己面前低下头颅的雍齿看了许久。
他真的很恨雍齿射杀了自己的猎犬,但是没必要了。
“你是丰县的豪强,家产不再少数,可是哪怕你倾尽家资,又如何能够买回来当初跟随我的猎犬呢?”刘邦复而大笑,转身驾车离去。
徒留下雍齿站在原地,周围人指指点点,面色铁青。
上车以后,刘邦看着站在原地的雍齿,还有身旁的几个随从,啐了一口唾沫扬长而去。
真威风啊!
出门有随从跟随,前呼后拥,聚成一团,行人莫不避让。
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实,年轻的时候,雍齿的一切,就是刘邦那会的目标。
然而,大不相同了。
雍齿,算什么东西呢?丰县?沛县?丰沛之地,太小太小了!
仅仅是自己驾驭的双驾马车,都足够压的整个丰县喘不过来气了,太小,太小!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
一次想都不敢想的邂逅,一个做梦都没想过的事件展开,他的人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也终于让他能够昂首挺胸的站在丰县,走在归家的路上。
钱财才是人胆!
什么狗屁的低调,刘邦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出息了,老刘家最被人看不起的老三刘季出息了!
和雍齿的邂逅算是了却了刘邦的执念,他驾驭者豪华马车,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
“主公真真大方啊……”
太大方了,这样的赏赐实在是太大方了。
一辆双驾马车,车里还有一箱金银布匹。
一辆保时捷和百万现金,谁能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一路驱车,这次刘邦就不再生硬的下车和人装逼了,只不过每次遇到认识的,特意停车打打招呼寒暄寒暄还是有必要的。
车架摇摇晃晃,不断行进,没过多久,就来到熟悉的村落附近。
那是生育养育刘邦的小村落,习惯的让刘邦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或许是近乡情怯。
所谓的近乡情怯,也无非是因为离家太久,担忧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父母老人身体的情况有所改变,自己没有干出来什么事业的彷徨……
以往困顿刘邦的事情大抵都是如此。
老父亲的怒骂呵斥和白眼。
沉默寡言的两个哥哥偶尔的劝诫和沉默的拒绝。
两个嫂嫂的冷漠和嘲讽……
他总是躲着这里,躲着这个家,摆出来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去想尽办法逃避。
又能怎么办呢?
家中一共就那么点田地,可是刘邦兄弟三人,若不是刘邦被自愿舍弃了田地继承,两个哥哥上哪里娶媳妇成家立业?
难道要撕破脸和两个哥哥争田产,让整个家都不安宁?刘邦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到了熟悉的村落,熟人就多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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