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人在夸奖自己的后辈一般,比直观的溜须拍马让始皇帝心中更为舒坦。
“如此,比之项籍如何?”始皇帝施施然的看向项伯。
“赵郎中之勇,籍不能比!”项伯赶忙开口回答服软。
这是真服了,不是口服心不服。
赵泗是实实在在的举了双鼎,项籍虽勇,但到底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项伯也不清楚项籍能不能做到。
始皇帝的目的很显然已经完全达到。
眼中带着深意看了看项伯,尔后挥手示意随行驾撵离开了项家祖地。
待始皇帝的驾撵离开,直至消失不见,整个项家祖地依旧是气氛沉重,并不活跃,也没有多少人开口。
复又过了许久,人马之声彻底散尽,始皇帝的驾撵多半是已经彻底远去,才有人轻声开口。
“秦王竟辱项家至此!”
伴随着一声轻语,仿佛打开了开关一般,项家子弟纷纷交口大骂。
羞辱么?
确实很羞辱,这里是项家祖地,是项家祭祀的场所。
赵泗于此地力压项羽,无异于骑在项家头上拉屎。
项家的小心思暂且不提,你个婢女生的赵政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项伯站在原地,扫视着交相愤慨的族中弟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
始皇帝的驾撵都已经走远了,现在说这些又有谁能够听得见呢?
这一次,可不是什么以势压人。
始皇帝的贴身鹰犬是实打实的举起来了双鼎,是实打实的以力压人,也是光明正大的胜利,说实话,项伯实在升不起来什么怒骂始皇帝的心思。
他,只有恐惧。
相比较于族中弟子的交相怒骂,项伯想的更多。
始皇帝究竟如何得知了这些传闻?
始皇帝是在什么时候掌握了一支探查地方的人马?
始皇帝究竟得知了多少项家的消息?或许,并不仅仅只有关于项籍举鼎的事情呢?
没办法,项家的屁股,是真的不干净!
始皇帝特意前来,又是否别有深意?
项伯扫视整个项家祖地,发现和自己一般垂头不语的并不在少数。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且有这个必要来怒骂始皇帝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对项家过往的荣耀和仇恨感同身受。
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项家的核心弟子项籍,将会成为赵泗成名路上的垫脚石,成为他的陪衬。
世人不会再感慨项籍举鼎的勇猛,只会感慨赵泗力压项羽的恐怖。
“这就是秦国啊……”项伯发出一声长叹!
是啊,这就是秦国!
这就是笼罩在天下人心头的噩梦!
似乎,不管是从任何一个方面,军事,政治,财政,将领,朝臣,秦国都毫无疑问的碾压了六国,是当之无愧的独一档!
以至于赵泗力压项羽举双鼎之事,都莫名其妙的给项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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