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关键的是,李斯这个人心眼小。
都已经板上钉钉要成为右相了,胳膊扭不过大腿,谁会在这事上给李斯下绊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真不怕这把火烧在自己头上?
因此,赵泗开口,群臣竟然纷纷附议。
一时之间,众正盈朝,直呼陛下圣明。
唯有当事人李斯面露难色,沉吟开口:“右相之位,三公之首,臣卑鄙之身,全赖陛下提拔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我才学浅薄,恐怕难堪大任……”
很显然,李斯开始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后表演环节。
只不过,李斯压不下去的嘴角怎么看怎么略显滑稽。
“李相演技还是不够成熟啊……”赵泗摇了摇头发出了自己的评价。
然而,这已经是李斯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这可是!
右相啊!
真正意义上的三公之首,有名有实!
真正意义的人臣极致!
同时,这也是李斯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
他清楚始皇帝在压自己在吊自己,但是他只想在自己的人生结束之前,能够坐上这个位置。
李斯的权势之心从来都是十分充沛的。
这一点李斯的师弟韩非可以证明。
若不是找到了新的志向和更加远大的目标,李斯现在早就蚌埠住了。
李斯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是心里正在敲锣打鼓。
始皇帝倒也没和李斯真来个三辞三让,再推诿来推诿去李斯可就真的蚌埠住了。
始皇帝颇为强硬的宣布了任命,李斯“勉为其难”的接受,正式成为了大秦的右相。三公者,一辞一晋……
李斯屁股往上挪了一下,左相的位置自然就空了出来。
有心之人皆有跃跃欲试之态,但是很显然始皇帝并没有打算现在重新提拔出来一个新的左相出来,也不打算让李斯当一个吉祥物。
而再所有觉得自己够资格够资历准备旁敲侧击左相之位花落谁家的时候,赵泗不合时宜的开口打破了朝臣们的蠢蠢欲动。
“陛下,眼下大秦连年征战,去岁用兵百万,劳役百万,黎庶已不堪重负,秦税其五,甚重于前,长此以往,恐怕就要民不聊生,臣斗胆恳请陛下,降税至十一,停掉阿房宫和皇陵的劳役和钱赋。”赵泗沉声开口。
话音落下,所有的蠢蠢欲动都消失不见。
降徭降税,这在大秦可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啊!
看看赵泗这小子提的什么?
把税收从十分之五降到十分之一!
把阿房宫和始皇帝的陵寝的修建劳役和财赋给停掉!
这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就连老神自在的王翦都睁大了眼睛看向赵泗。
群臣皆小心翼翼的看向始皇帝和刚刚升职的右相李斯。
实事求是的说,赵泗不是在朝堂上第一次提出这么过分的请求的。
历朝历代绝对不缺敢为人先者。
农家的大佬田辛还提议始皇帝自给自足种地种菜呢。
触碰始皇帝禁忌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够还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几乎没有。
最关键的是,这不仅仅是始皇帝的禁忌,也是法家的禁忌。
法家的驭民五术广为人知,最起码在这个时代绝不是什么**。
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想法。
赵泗这小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