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害人之心,你小子却有防人之意啊!”李斯叹了一口气。
“李相说的哪里话,只是门客事宜,皆归先生统筹,我向来不问,因此知之不详,若是没了先生,我只能两眼一抹黑,这件事自然是先生来做更为妥当,李相放心,我自会交代先生,鼎力配合,为国家计,为社稷计!”赵泗笑眯眯的开口。
李斯不再多说,显然有些emo。
不过到底张苍是李斯的同门师兄弟,李斯也清楚张苍的秉性。
客观来说,这事让张苍来确实比赵泗合适。
只要他没有什么小心思,和自家师弟一块共事,肯定是强强联合。
可惜……
李斯忽然开始有些怀念曾经单纯到被始皇帝蒙在鼓里的赵泗。
现在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不用说都知道是接受了自家亲爱的师弟的熏陶。
以前多好,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钱呢。
……
李斯和赵泗正在达成一致。
而另一边,皇宫之中,始皇帝却在颁布了迁王陵令的关键节口,难得的忙里偷闲。
须发皆白的王翦和始皇帝相对而坐,面前是简单的点心和酒水。
王翦亲自入宫,要谈的,却不是国事。
王翦亦是大清早入宫,要问的,自然就是赵泗的婚配之事。
只不过并没有那么开门见山。
始皇帝知道王翦来肯定不是来跟自己逗闷子,不过难得清闲,听着王翦不断的把话题往赵泗身上引,始皇帝大概已经意识到王翦入宫的目的,不过却并未挑明,只是不急不缓的陪着王翦唠嗑。
“赵泗这小子也二十有四了,我听说他在吴中的时候纳了一个妾室,就没了后话,现在和父亲兄弟相认,却还没有谈论婚配这样的人生大事,这是不是太慢了一些?”王翦最终还是选择主动说明了来意。
没办法,他会装糊涂,始皇帝也会。
“王老将军怎么还关注起来赵泗这小子的家事了?”始皇帝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看向王翦。
“赵泗这小子和我家王离交好,时常会去我家中,他为人恭顺,我把他看成我的晚辈,自然就上心了一些。”王翦脸皮倒是厚,丝毫不在意始皇帝的揶揄直球发问。
“那老将军何不去问问赵泗呢?”始皇帝脸上带着笑容继续揶揄。
……
问赵泗顶个屁用,婚姻大事,不是王翦看不起赵泗,这小子从出海归来几乎都被始皇帝一手培养提拔,这种事情始皇帝肯定要亲自做主,问赵泗有个卵用。
当然,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小子年幼,如何能左右这样的大事?陛下多亲近他,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陛下有没有要问询的?”
倘若是别人这么和始皇帝说话,那多半是逾矩的。
可他是王翦,还临危受命拖着一把老骨头重新做上太尉,肯定和他人不同。
“王家想嫁女?”
始皇帝敛去笑容,看向王翦,目光之中,揶揄之色已经散尽。
王翦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始皇帝的面色却变得沉凝。
上一秒还轻松活泼的气氛,在这一刻平白多了几分凝重。
始皇帝的指节在案几之上缓缓叩动,眉目之间,满是沉思。
(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