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始皇帝一乐!
以前坐那么麻溜,一块吃饭都敢在自己夹菜的时候端盘子的小子,这会说这种行为不是为臣之道?
始皇帝怪异的上下扫视赵泗,看了半天没看出来赵泗这小子想搞什么鬼,略显无奈的摆了摆手道:“行了,坐下奏事。”
“唯!”赵泗老老实实的正襟危坐。
始皇帝一看,嘿,人模狗样的,少了几分贱兮兮的气味,还一脸苦大仇深。
始皇帝揉了揉眉心,他当然看得出来赵泗这小子这是有事登门,而且还不是什么小事。
要不然这小子能一反常态的坚持通禀,自己不说话这小子就一直站着……揉了揉眉心,又撇了一眼堆积如山的奏折,始皇帝放下毛笔略显无奈的开口:“行了,有什么事情要奏,说说吧。”
赵泗闻声长叹一声,但见始皇帝一脸怪异的笑容,只觉这般亲近宽容的长辈或许就会生出隔阂,终是扭扭捏捏的开口。
“是这样的……”赵泗苦笑了一下。
“陛下不是一直在调查我的身世?”
始皇帝闻声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公子歇谋反事泄,我手下门客刘邦用计将其生擒,本来到这里都是好的……但是……”赵泗简单的给始皇帝复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臣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能和赵国宗室扯上关系。”赵泗脸上带着苦笑。
始皇帝闻声故作认真的点头,笑了一下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既然刘邦已经活捉了公子歇,在赵国生乱之前平定,怎得黑冰台和三公九卿,皆都没有收到消息呢?”
始皇帝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赵泗,充满了揶揄。
当然收不到,刘邦发现事情不对劲以后派出去的信使是八百里加急去送给赵泗的。
至于给黑冰台的报告和朝廷的报告,走的是正常的驿站流程,这会恐怕才刚刚到关中呢。
“此事……此事……”
刘邦干得不错是不错,但这是对于赵泗而言。
对于朝廷来说,刘邦是政府工作人员。
出事了第一个汇报的不是始皇帝,不是直属上级,你先给赵泗打报告。
那么你到底先是赵泗的门客还是始皇帝的臣子?
公器私用不管在哪个朝代都不曾杜绝,但是这种事挑明到皇帝面前通常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赵泗听到始皇帝揪住话头心中忍不住一阵悲凉。
咱就说是坏了!
这才刚发现端倪呢……
就已经开始不管其他事情,来挑自己的过错了……
“此事不能也不能怪刘邦……”赵泗叹了一口气打算为自己的门客辩解。
刘邦也是一片好心,赵泗身为刘邦的靠山,再怎么也得帮刘邦把事情抗住。
哪怕,自己即将失去始皇帝的亲近。
“陛下若怪,就只怪我一人即可,个中之事,我难逃罪责。”赵泗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你是如何回信刘邦的?”始皇帝挑了挑眉毛开口问道。
“我只叫他们如实禀报,并且尽快将公子歇等人送至咸阳,交由陛下亲自发落。”说罢,赵泗低头陷入了沉默,等候着始皇帝的宣判。
给自己判刑降官降爵肯定不至于,但是疏远自己恐怕是一定得了。
但这也没办法……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身份比较敏感。
以后看样子只能以正常的君臣和始皇帝相处了,就是可惜自己给始皇帝准备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始皇帝还能不能用的上。
始皇帝肯定不可能小心眼到因为身份就把自己冷藏,该咋用咋用,气度始皇帝还是有的,只是以后恐怕没有那么自在。
赵泗等候着始皇帝的发落,打算从始皇帝的话语之间分析一下自己的处境,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
抬头一看,却见始皇帝一脸揶揄的笑容看着自己。
“愣着干嘛?这些奏疏一并批阅圈点出来。”
始皇帝哪里听不明白,合着赵泗是认为自己是赵国宗室之后。
可是,始皇帝从来都没有那么小气。
赵泗这小子,从出海归来以后,可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
更不用说,这小子也压根没有和所谓的赵国宗室有过任何交流和感情。
况且,这小子,还不一定就是赵国宗室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