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无道,不使母子相见,真真无情!”
“既然不能相见,你还织这衣裳作甚?”
公子歇一通乱发脾气,又看向自家妹子。
虽然是宫内圈禁,但是其实生活还是挺好的。
最起码吃喝不缺,有什么需求也会被第一时间满足,宫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也足够恭敬。
还是那句话,宫人是最有眼力的一个群体。
再怎么说,他们一个是赵泗的舅舅,一个是赵泗的母亲。
圈禁在这里是始皇帝的意思,但是伺候不好让小公子的至亲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是宫人的问题了。
赵泗可不是无权无势之辈,他是当今陛下最为宠溺的长孙。
生活在宫中宫人更清楚始皇帝对赵泗的喜爱。
现在没见,以后呢?
见面以后,一句话,就有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对于现在的赵泗而言,这很简单。
宫人的命,从来都不值钱。
故而,公子歇也就是发发脾气,暂时还没有心态崩溃。
“泗儿长至今日,我不曾善养,如今得了空闲,便织一些衣物罢了,回头遣宫人送去即可。”赵樱开口说道。
“在衣物里藏上书信,这倒是个好办法!”公子歇眼前一亮。
“或许并非是泗儿不愿意见我这个舅舅,以秦王的残暴,恐怕是他不准泗儿前来,如此一来,我才更应该想办法联络泗儿。”公子歇一拍双手。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赵樱叹了一口气。
“这是何意?”公子歇抬头看向赵樱。
“现在兄什么都不做,才是对泗儿最大的帮助。”赵樱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家兄长。
“胡说!”
“兄长是如何被擒入咸阳的?”赵樱一声嗤笑。
公子歇闻声脸上露出愠怒,却不敢真的和自家妹妹生气,郁闷的背过身去。
赵樱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每次自家兄长的灵机一动,都带着一种质朴的愚蠢。
公子歇气呼呼的离去,赵樱却迟迟拿不起针线。
其实从目前秦王圈禁他和兄长的做法来看,赵樱能够感觉到,始皇帝很排斥他们和赵泗有所接触。
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织的冬衣,能不能送到自己的儿子赵泗的手中。
她何尝不想看看自己的儿子……
沉默良久,赵樱复又拿起针线,面无表情的继续织衣。
时间继续流转,朝野依旧因为立储之事在持续沸腾。
以至于现在四方的叛乱似乎都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像也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毕竟春天还没到,燕国之地的叛乱就在大秦的铁骑之下彻底平定。
而知情人都知道关于东胡月氏的战况进展十分顺利。
赵泗又封王于赵地,天底下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担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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