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李斯顿首,尔后瞄了一眼赵泗笑眯眯的离去。
赵泗这小子,啊不对,这位太孙殿下,可是话里有话啊……
所谓宽苛并有,清明而又败坏,李斯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在点自己。
但奈何,做事需要时间啊……
将一个国家的变革之道研究清楚,同样也需要时间啊。
待李斯离去以后,始皇帝脸上还带着几分感慨。
“朕奋六世之余烈,历代先王,又何尝不是给朕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李斯也是,商君之法已于秦国骨血兼容,前无古人可依,步步需得小心谨慎,你若是有心,可以去和李斯商议,只是催促,事情却是快不起来的。”始皇帝拍了拍赵泗的肩膀笑着说道。
李斯在尝试抛弃旧法家的影响去走出来一条新路,在蜕变,在酝酿,他未来可期。
不过蜕变和酝酿的时间到底是有些久了……
赵泗又不是李斯,让他用大道理放屁他当然一个比一个响,可让他真正如治根本之功,纠律法之条目,那他就比较为难了。
更何况,李斯在这个期间还要去创造独属于他自己的思想。
慢,是正常的……
又要治国,又要治政,还要治学……
始皇帝之所以今日能够留下李斯旁听也是因为如此,不然就是爷俩一起闭门唠嗑哪有李斯的份?
到底是为了让李斯能够旁听旁听,以获得更多的启发。
“行叭……”赵泗摊了摊手,不过一想李斯确实任务艰巨。
老板给个大方向和主题,真正去完善实施的,终究还是人啊……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李斯的行动还是够快的。
第二天便呈上来了所谓大赦不赦之罪。
“陛下,大赦不赦之罪,臣已初步罗列清楚,共八条例,请陛下审查。”李斯躬身站于殿内开口,将文书递上。
“念!”
赵泗接过文书开口。
“所谓大赦不赦,共八大罪。
一曰谋反,二曰谋大逆,三曰谋判,四曰恶逆,五曰不道,六曰大不敬,七曰不孝,八曰内乱……”
后面还有李斯对这八条大罪的详细解析。
谋反不用多说,谋大逆则是毁坏皇帝宗庙陵寝等罪大恶极之罪,而谋判就是出卖背叛国家。
谋判在春秋即有,秦简之中也有记录,凡已被认定战死却活着回来的都要罚为奴,倘若主动放下武器还要株连家属。
恶逆时谋杀亲属之罪,不道则是恶性侵害罪,如肢解,造畜,灭门,凌老幼,看起来人神共愤的恶性犯罪事件基本上都属于不道之罪。
大不敬就不用多说,依旧专指皇帝,譬如什么诽谤君上侵犯皇帝威严的都属于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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