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种种情况上来看,你似乎并不喜欢秦国。”赵泗问道。
“卢生向陛下谢罪是假,求活是真,而民来咸阳,除了为了见一见殿下和一些故人之外,便是当面向陛下谢罪了……”黄石公笑了一下开口说道,眼中似乎还带着几分追忆。
“谢罪?”赵泗怪异地看着黄石公。
“殿下先前问民是应该称呼臣黄道人还是黄石公……”黄石公叹了一口气。
“所谓名,不过号也,有人称我黄石公,亦有人称我为黄道人,还有人称我为泗下老人,这些都是我,殿下或者对我有一些了解,但并不清楚我究竟来历如何,其实我先前的名字殿下听到了就能理解了。”黄石公笑了一下看向赵泗。
“在秦国尚未一统,李斯还并未担任丞相,陛下也尚未称皇帝之时,民也在秦国做官,蒙陛下信重,添为国尉,民的名字是缭。”黄石公沉声说道。
“缭?尉缭?”赵泗先是愣了一下,尔后惊声开口。
这个时期有很多人以官职为名,缭,担任过国尉,称尉缭并不为过。
对于尉缭这个名字,赵泗自然并不陌生。
其所著《尉缭子》一书历朝历代都对之推崇备至,其虽然在历史上登场次数并不多,但对大秦能够覆灭六国一统天下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盖因为,灭六国的总体行动方针,基本上都是尉缭定下来的。
其军事政治能力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世之顶尖,还精通一手相面之术。
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
太史公记载于史记的对始皇帝相貌的评价就是采取的尉缭之言。
严格意义上来说,尉缭所说的并不是相貌,而是面相。
说一个人长这样有点过于奇葩了,但若说一个人面相如此便可以理解了。
黄石公自爆自己是尉缭,赵泗的第一反应是震惊,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有点合理之处。
毕竟二人的业务重叠范围很大。
韬略政事以及相术,都是二者广为流传的最擅长的本领。
“可是……尉缭不是已经死了么?”赵泗看向黄石公,或者说尉缭。
“不得见者如何言之凿凿?”尉缭笑了一下。
“不管是猜的,还是问旁人的,还是口口相传的,终究不是亲眼所见。”尉缭摇了摇头。
“那……”赵泗揉了揉眉心。
“不对啊,你是国尉,秦国一统天下你也有大功,正是论功行赏之际,何故遁走?你既然精通相术,又在大父手下效力多年,应该知道大父并不是兔死狗烹之君……”赵泗沉声开口。
“不对……孤看过尉缭子,你说大父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我布衣,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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