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我本是游猎于此,如何能眼睁睁看你被大虫害了性命?”赵泗摇了摇头。
“只是我和陛下于北郊游猎,照理来说,官府应该提前通传过乡民,你又是如何到了这里呢?”赵泗开口问道。
之所以开口发问,是因为周遭拱卫安全的侍卫都在旁边看着,赵泗不想平生事端,也不想因为一场游猎而害了乡人性命,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在他面前说个糊弄的过去的理由,赵泗就可以合情合理的不再追究对方。
“并非官府没有通知,而是我特意在这里等候公子到来。”韩生拒绝了赵泗给的台阶开口说道。
赵泗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可是依照秦律来看,你这样故意冲撞圣驾,是很严重的过错,法不容情,这不是我能够赦免伱的。”
对方一开口,赵泗心里约摸也明白了。
秦汉之交多狂士,因为时代的特殊原因,自负才学却郁郁不得志的才子比比皆是,因此有故以特殊方式为晋身之资,以求博得一飞冲天的机会。
韩生的行为虽然出格且轻狂,可是像这样的事情放在这个时代比比皆是,往春秋战国时期去看更是数不胜数,倒也算不上奇怪。
赵泗现在是始皇帝最宠爱的皇室,有心之人以此毛遂自荐,以求博得机会,也并非是什么怪事。
可是……韩生啊……赵泗留意了对方的名字。
赵泗和这个时代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是一个穿越者,因此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
故而赵泗也养成了一个独属于穿越者的习惯,在对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先行想想自己上一辈子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没有历史留名?嗯……那就并非不世之材。
当然,赵泗心里清楚这样肯定有所疏忽,甚至是带着穿越者极其严重的偏见的。
毕竟秦汉之际,史料严重匮乏,太史公自己还编了点小故事,以至于某些事情严重失真,故而也不能尽信。
可是乍一听,这个名字似乎没有太多印象,赵泗心中终究是有一些来自于穿越者的轻慢。
嗯……不对……赵泗挠了挠头。
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哎,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出处,想来多半是历史上哪位人物的陪衬……
“秦律森严,法不容情。”韩生点了点头。
“可是这里左近农郊,并不在陛下游猎圈定的范围之内啊。”韩生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
赵泗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才发现韩生属于是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了。
这是山林外侧,附近就是农田,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听见虎啸,琥珀仓促窜出去,这一块区域确实不再始皇帝的出行范围之内。
韩生又不是傻子,他需要晋身之资,不代表他可以挑衅秦法秦律。
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行事方式,秦国以法为重,真要是以挑衅秦法而为自己扬名博出位,那哪怕才华再怎么横溢也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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