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庾岭的峰顶。
任嚣此刻有些慌张。
“公子?真要如此吗?”
“这可是会……”
话未说完,他身后的副将却是忽然出言打断。
“将军!”
“您难道没看到长沙被越**害成什么样了吗?”
“若是不能一战打怕他们,打服他们,怎能获得长治久安?”
任嚣睁着眼睛有些无奈。
他很想说,可这个罪名是我在背啊!
陛下曾许诺过,等打下百越,南越改为南海郡。
到时候自己就是郡守!
可若是落得这个名声,自己还呆在这里哪会有好结果!
嬴轩此刻终于回身。
稚嫩的脸上,却是一双冰冷的眼睛扫过任嚣的脸庞。
“将军对越人竟是如此有心!”
“到底是为了职位,还是与这些西瓯人有什么牵连?”
“若是如此,也难怪率领整整十万大军,都打不下一个小小的阳山关了!”
任嚣顿时僵硬。
他的脸上开始冒汗。
在嬴轩平静的眼神下,却是双手都有些打颤。
看来因为赵佗的叛变,公子对自己是极其的不信任。
想起公子这一路的血雨腥风,任嚣咽了咽口水。
也顾不得什么日后的官职了。
急忙变脸说道。
“公子误会!”
“属下只是担心事后治理麻烦!”
任嚣还想说什么,嬴轩却是已经不想再听。
猛然摆了摆手。
随后众人就看到。
那东侧峰顶湖边。
耗费数天时间挖开的缺口,已经被数名将士凿开了最后一点阻挡。
顿时,细小的水流开始沿着山体向东侧流淌。
整个山顶湖强大的水压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原本不足一人宽的缺口急剧开裂。
两侧的泥土碎石几乎几息间便掉进了泥泞的波涛中。
“轰!”
随着一声巨响,湖水猛然冲出束缚,化作恐怖的泥流拍下。
它们仿佛贪婪的巨兽,席卷着所有能触碰到的物体。
不管是碎石,还是弱小些的树木,全都化作了这场灾难之中的助手!
……
此刻在第大庾岭东侧山涧内。
译吁宋已经醒来。
护卫们扶着他坐了起来。
译吁宋虚弱的抬头,环顾四周,张开沙哑的嗓子问道。
“这是哪?”
“秦军可有追来?”
房外等候的桀骏等听到立刻赶来。
“国主!这里是大庾岭与骑田岭之间!当地人都称其为横浦。”
“四面环水,山林茂密,很难找到!”
“而且我已经派人在西方南方设满了陷阱和守卫!”
“秦人若是敢追来,我们可依托四周山林阻击,还能随时向东撤离!”
译吁宋听到这里还算安全后松了口气。
他顺着简易的竹门,看向屋外。
到处都是简陋的竹草屋,外面的西欧将士一个个垂头丧气。
那些南越族人也都是沉默不语。
译吁宋的心在滴血。
五万大军就这样没了!
这让他还如何有颜面回布山面对族人。
建国之想更是再无希望。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苟活而已。
沈旭上前,汇报了剩余兵力。
幸好他带走了五千将士,不然此刻只怕连万人都凑不出来。
现在驻地加在一起,有一万将士和三万的南越族人。
只是这些族人大都为老弱妇孺,没有几分战力,最多也不过是做做陷阱,打猎捕鱼。
真要让他们上战场,只怕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全部死在战力强悍的秦军剑下。
译吁宋不愧是西瓯近些年最为杰出的国主。
没过多久便调整好自己的内心,将所有能战之人再次召集。
“将士们!我们没有时间悲痛后悔,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秦军牵制在这里。”
“绝不能让他们毫无顾忌的继续向西,攻占布山伤害我们的家人!”
“只要能拖到那冒顿所说,大秦境内开始内乱动荡。”
“我们当可返回西瓯,重头再来!”
身旁桀骏也开口说道。
“没错!我这几日,派人从小路去北方彬县之中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