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只是一个南书房行走,官阶不够难免有人看清。
皇帝给张廷玉做面子呢,张廷玉一点也不心虚地收下了,回来就跟顾怀袖吃了一桌。
顾怀袖只道:“你这官职,拿到手也要吐出去,等会试一完就成了个摆设,这还好意思吃一桌?”
张廷玉捏着筷子:“为什么不吃?”
“……吃死你!”
她给他夹了一筷子没肉的排骨,一点也没心虚的样子。
“说起来,我听说今科会试……似乎多有凶险之处?”
“有什么凶险地方?”
张廷玉啃了一口排骨,皱紧了眉头,咬不动啊这……
“除了那个老是拿鼻孔看人的范琇,别人都挺好。四弟妹的哥哥彭维新,今年也参加今科会试,前一阵还要给我送东西,被我给挡回去了……八阿哥那边一直在为剩下的两个主考官的名额活动。这会儿只有我一个主考官是定下来的,还有两个副的,若是能被八阿哥捞到手,等阅卷的时候又能摆我一道了。”
“也是他蠢,拉拢你多好?”
顾怀袖笑着,想起当初张廷玉那一招让翰林院倒戈的“釜底抽薪”,还是暗爽。
“他不拉拢我,八爷眼睛好着呢,看出我是皇帝的人,不敢拉拢我。”
张廷玉一路向着李光地看齐,这老狐狸乃是张英当年在朝中的好同僚,对张廷玉也是多有提携。李光地说什么,张廷玉就说什么,李光地说皇帝不高兴了,张廷玉绝不跑去触皇帝的霉头。
一旦出了什么事,他看李光地。
朝中有个领路的人,不需要怎么花费心思,就能学很多。
李光地懂得提携后辈,他家的人扶不起来,扶持扶持老友的儿子也是好的。
以后好歹留个人情,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张廷玉帮个忙呢?
李光地豁达,眼光也长远。
“八爷拉拢的,都是今科的士子,只可惜那些手段都是阴的。我张廷玉,这一回,用阳谋。”
这一回,张廷玉要光明正大地,叫他们都哑口无言。
翰林院之中就少有能与他拼才学的人,放眼满朝文武,谁敢说一定在文才上胜过他?
不说自古文无第一,张廷玉还是个状元朝元,清书第一,明史更通。
人家写一篇八股的时间,他能写十篇。
换言之,人家中辛辛苦苦未必能中个一甲,张廷玉提笔写就,分分钟就出来十个状元。
从来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八爷苦心孤诣,只想将自己上次在翰林院之中损失的势力给握回来,只可惜张廷玉的铡刀已经悬着了,只等着胤禩把头往铡刀下面伸。
“你还记得我有一回说,进宫的时候半路上停下,有个酒壶砸到了轿子顶上吗?那不小心摔了酒壶的人,我倒是挺欣赏……”
张廷玉处理会试的事情也这么久了,对京城之中已经有点名气的举人都是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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