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着张廷瑑竟然没说为自己说话,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留在这里?我有什么不敢留在这里的!京城多好,在顺天考乡试又怎么了?说什么药回家看望父母,你以为我真信啊?还不是你二哥二嫂见咱们烦了,要赶咱们回去!”
“你怎么说二哥二嫂的?”
张廷瑑前一阵看彭氏还小心翼翼地,自打彭维新中了进士,又入了翰林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彭氏巴望着要拿到管家的权力,至少帮着管管府里的事情,也好过是个丫鬟都给她气受,一不小心使唤到二房的丫鬟就更尴尬了。可是现在府里什么事情都不归他管,放什么差事都轮不到她,顾怀袖还说什么府里的事情有她搭理,下面也有管事的丫鬟和婆子,让她先好好待着,该让她管事的时候就会让她管。
这哪里像是要放权给自己的样子?
彭氏心里堵:“我就这么说又怎么了?我在屋里摔坏个花瓶,她那边都要叫我把花瓶给补上,她算是什么啊?我摔坏个花瓶怎么了?”
“好好的你摔花瓶干什么?”
张廷瑑向来知道二嫂是什么行事作风,那等雷厉风行,当年张府里谁人没见识过?只是最近几年修身养性,看着性子平和了不少罢了。
可即便如此,二嫂也不是彭氏惹得的。
张廷瑑现在才渐渐回过味儿来,人家是设了个仙人跳,让自己跳呢。虽非仙人跳,又与仙人跳何异?
他不好色,可也中了招。
娶彭氏,兴许是张廷瑑继幼时轻信芯蕊之后,做的最大的错事。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看着彭氏不说话,张廷瑑又问:“我问你,摔花瓶干什么?”
彭氏将茶碗一摔,只道:“我就是看不惯她,就是不想离开京城会桐城,怎么了?我摔个花瓶碍着她了不成?”
张廷瑑的脸色,终于渐渐变了。
他盯着彭氏这一张脸,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初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羞怯之色的少女。
想来女子嫁人前与嫁人后,乃是两样。
“你没碍着她,你碍着我了。”
“……张廷瑑,你!”
彭氏也没想到,张廷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叫做碍着他了?
“这日子你到底还准不准备过了?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哪里有你这样根本不顾着自己妻子,反而顾着外面人的?”彭氏已经有些口不择言,“都说三爷当年跟她二夫人不清不楚的,难道你也跟她不清不楚的不成?!”
“啪!”
张廷瑑终于没忍住出手了。
他一巴掌落在了彭氏的脸上。
张廷瑑从不打女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妻妾,可今日他忍不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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