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袖闻言收回了目光,看向李臻儿,果真是明眸皓齿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更有大家风范,其父李光地便是文武双全,早年也是英武不凡的美男子,生下李臻儿来自然是可艳压群芳的。
周围大家闺秀们见着,都恨得牙痒。
这李臻儿跟顾怀袖,都是容色艳丽,不必妆容修饰也能晃瞎人眼的那一类人。方今凑到一起,那是碍眼加碍眼,碍眼极了!
顾怀袖起身一礼:“只是见着这春尽的场面,有些戚戚然罢了。”
假话。
必定是假话。
青黛不用看自家小姐的表情就清楚。
顾怀袖哪里是在伤春悲秋啊,她是琢磨诗词呢。
青黛是个不怎么通文墨的,只知道自家小姐原本看着那诗词好,可一会儿就开始伤脑筋,以至于现在都没下笔将这诗词给默出来。
顾怀袖记性好,一眼扫过去,几乎就能记住大半了。
可这诗词,是要看灵性,更要看本事的,她的灵性跟这作诗的人,却是不大对得上。
现下顾怀袖早暗地里把胤禛骂了个狗血淋头。
原以为这一位爷是放了她一条生路,没料想这是要赶鸭子上架,让自己丢脸个彻底。
手里这几首诗,真真能憋死个人!
此话当然不好对李臻儿讲,因而顾怀袖只找了个文绉绉的借口。
李臻儿却是听说过这一位顾三姑娘乃是斗大字都不识一个的。
传言传言,传着传着就变了。
到底事实如何,等着顾怀袖写出来诗就明白了。
她也不多言,温文一笑,便告辞,去招呼下一位娇客了。
她一走,顾怀袖一见前面走廊夹道处的花,却忽然灵光一闪,知道怎么补了。
这诗词,哪里都好,只需要改一个字!
她起身,走到桌案前面,叫青黛铺纸研磨。
青黛简直惊诧了,她原以为小姐是要直接将那诗稿拿出来铺上,没想到是叫她铺纸。
“小姐……”
顾怀袖看着那湖笔,左手伸出去,似乎想要摸笔。
不成……
顾怀袖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就是写诗吗?看的是诗……
像今科状元一样凭借书法夺冠的又有几个?
她可是不学无术的顾怀袖,变化太大,未免出些问题。
她伸出去的那一只手捏住镇纸,往左边一拉,同时右手起笔,抓了笔起来,便将自己方才苦思之后的诗句给改录了上去。
看得出这几首诗都很不错,必定出自才子之手,可似乎是未定的诗稿,约莫是仓促之间寻来的,所以不怎么严谨。
临到交诗稿的时间,敲锣的从前院敲到后院,大家就一起交了诗稿。
听说这一回是李光地大人亲自评诗,顾怀袖坐下来之后就在叹气。
“听说前院里也有好一些公子哥儿作诗呢,不知道最后的彩头会落到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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