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考虑一下。”

“行。”

这时，孙莞然已经把浴缸里的水放好了，过来叫他俩去泡澡，周不器就给冯慕儿来了个公主抱，去泡澡放松了。

……

第二天下午，调查公司就反馈结果了。

这种事调查起来不复杂。

真的是一个华人，叫吴京华，供职在SiPort公司。受害者三人，分别是该公司印度裔的CEO锡德·阿格瓦尔、47岁的运营副总裁布莱恩·皮尤和67岁的人力资源总监玛里琳·刘易斯。

当时，他们三个一起去见吴京华，要做好裁员的安抚工作。

结果，吴京华就猛然掏出手枪，把三人都击毙了。

随后，吴京华就逃跑了。

这边是富豪区，警力很多，满天都是警方的直升机，空陆结合的大规模搜捕。今天上午，吴京华已经在一家小卖店打电话给警方，主动自首了。

两个调查员，一个是50多岁的络腮胡子大胖子，负责刑事调查；一个是20多岁的金发姑娘，负责民事调查。

“他为什么杀人？”

这是周不器最关心的。

金发姑娘叫薇薇安，语速很快——

“他90年来美国，更换过很多工作。95年结婚。97年，花了40万美元，买了第一栋房子。02年，他的太太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儿。因为吴京华特别喜欢女孩儿，就想再生个女孩儿，可05年的时候，又生了一个男孩。”

“他家在山景城，是一栋两层的独立屋，跟邻居们的关系非常融洽。在大家的眼中，他是一位很有爱心的人。他常与3个儿子一起在马路上打篮球、踢足球，有时还到小区中心的游泳池游泳。每到周末，全家人便乘坐轻轨到附近的农场采购食物。”

“邻居们都表示，吴京华是个居家而腼腆的人，他不擅长交际，不像是会暴力杀人的人。认为他很有爱很和善，发生这种事情让人震惊。今天就陆续有很多朋友和记者去他家里，他太太的说法是‘不太好”。

“出现这种事，我认为是经济原因。”

林林总总地说了一大通，才终于说到了正题。

薇薇安很无奈地说：“第一套房子40万美元，让他们尝到了房产生意的甜头。从04年开始，他就开始炒房。当时，他的太太已经从sun公司离职，当起了全职太太。开始专注于炒房。最多的时候，他们名下的房产最多有19套。不断地向银行贷款。这样的房产投资超出了他们的财力，除了每月还贷，还要缴纳不菲的不动产税。”

周不器叹了口气，“然后就发生了次贷危机。”

薇薇安道：“没错，次贷危机的出现，让一切都更糟了。他把所有的房产都清理掉了，还欠了一大笔钱。这次杀人过后，他家连请律师的钱都拿不出。他的太太没有工作，三个孩子还小，还有巨额的房贷。按照他太太的说法，吴京华本以为能等到SiPort公司上市，他可以兑现股票摆脱困境。可是，他被裁员了。失去了最后的走出困境的机会。”

周不器略作沉吟，眉头微挑，“这背后有没有种族间的矛盾？我听说印度裔和华裔在硅谷有比较深的矛盾。”

“啊？”薇薇安愣了一下，摇摇头，“应该没有。就算有分歧，也是工作上的。三个受害者我都调查过了，都是好人。尤其首席执行官锡德·阿格瓦尔先生，特别善良。他的种性很低，30岁以前吃了很多苦。现在他经常要寄钱给印度，帮助村里成绩好的小孩子完成学业。其他两个受害者是白人，也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只是在做本职工作，公司业绩亏损，只能裁员。”

也是，硅谷这种地方，恶棍根本无法上位。

要怪，只能怪这个时代，怪资本社会恶魔的一面。怪高盛、雷曼兄弟这些资本投行搞出来的金融海啸，对中产财富的劫掠。

“嗯，我知道了。”

周不器心头微微叹息。

看样子，可以出手帮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