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船载着许多货物,却是无法将所有人都运走,阮若琅这些时日来在众人中颇有威信,想着大郎曾教导过的,他知道此时自己是不能先回流求,故此便与几个义学五六期的一起留下看护着高丽人,其余水手则先回淡水。那商船船长自己做主,自船上下了些货物、食粮,货物交与中山尚王做为他收容的谢礼,食粮则留下供裹腹之用。那尚王得了许多货物,早就乐得合不拢嘴,只巴不得天天有流求船舶在他岛上搁浅才好。
商船回流求后约是十日,便有两艘大船自流求过来,中山国鄙小,连个象样的港口也没有,这两艘大船不得不停在港外,用小舢板反复接送人员。它们也带了给中山国尚王的礼物,那尚王见了刻钟、镜子与绸缎,早就乐得合不拢嘴,又见了船上水手与护卫队员都是精明强悍的,更是暗自庆幸当初未曾打错主意。
这些日子来,他也知道阮若琅虽是年轻,却在这群流求人中地位颇高,故此心中一动,带着通译上来道:“阮先生,小王心慕上国,能遣使者前往贵邦朝贡么?”
这事情问得突兀,却不是阮若琅能做主的,惊讶了半晌,然后也有几分欢喜:“此事却非我能做主,不过贵王既有诚意,想来我家主人也不会拒绝,贵王且派出使者随我们同行,等候我家主人接见。”
那通译虽说懂宋语,但要将阮若琅之话翻译过去还有些难,至少那个“主人”他不知如何向尚王解释,便直接里说是“流求王”,中山王与阮若琅自是不知其中巧妙。
回得流求之后,能做主的杨妙真还未来,而方有财听得有外夷来朝,早就乐得满脸菊花纹,眼睛都寻不到了。他也知道赵与莒成了沂王嗣子,自己身为王府管家,自然也应是有品秩的官员,早就为自家准备了一套绿袍和长翅乌沙,平日里对着镜子没少美过。不过在淡水,众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好些地喊他一声方管家,不好的便直接叫他方木匠,这身官袍,却不敢穿出去让人见着。
又过了十日,杨妙真、李邺才回到淡水,他们这一路也遇着了风浪,不过运气要好些,在悬岛避了三天,风浪过后才再度出发。听得有外国来朝,杨妙真也是极惊奇,好在孟希声这次与她同行至淡水,杨妙真想到赵与莒曾吩咐过的“外事不决问审言,内事不觉问伯涵”之语,便问孟希声道:“审言,你说要不要见这中山王之使者?”
“自然是要见的,中山国位置正在我流求与倭国之间,实我商船必经之地,不可不安抚结好。”孟希声沉吟了会儿,又笑道:“番国远来,不可不示之以威,四娘子可在淡水行宫中见他。”
所谓淡水行宫,其实就是杨妙真住的那片带着些欧式风格的建筑,邓肯毕竟是半吊子的建筑师,依着记忆中的教堂模样建的主殿,倒也可以做会见之所。因为这是为赵与莒、杨妙真准备的居所,如今赵与莒又是沂王嗣子,故此被众人呼为淡水行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