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幸福,一去便不再来了。
“若还是在庄中就好了……”幽幽叹息了一声,韩妤虽说读书不是义学少年中出众的,但心思谨慎却是在其中排得靠前,否则也不会被赵与莒挑来当自己的使女。她只是轻叹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一声叹息却在赵与莒心中引起了共鸣,在山庄时候,他反倒可以放开手脚布局天下,无论是开拓流求,还是挖角漠北,每一步都是大手笔。如今呆在这王府之中,有如坐困囚笼,只能以调侃使女来打发时日,实在是无聊之至。
自家按着历史来当这个沂王嗣子,真是对的么?
见他又开始发呆,韩妤心中也一酸,赵与莒筹划大计,虽说从未对她全盘托出,但她这身边人自然能看得出一些来。在这王府之中,他真有如坐牢一般,自己一介女子,虽说跟着他学了不少本领,但最欢喜的还是在他身旁侍候着,可他不同,他是那海中蛟龙,越广阔之处,才越适合他。
两人相对无语,忽然听得外头有人禀报道:“嗣子殿下,史相公派人来了。”
赵与莒心中一惊,回过神后,他正了正衣冠,将衣衫全部穿好来,然后才出了门。
史弥远派来的人并不是余天锡,这让赵与莒心中更有些惊讶,那人带来的是史弥远手书的信件,却是邀他过府一叙的。信中没有提到史弥远邀他去做什么,只是请他在傍晚轻衣简从前去史府。赵与莒略一沉吟,又问了来人两句,来人口风却是极紧,只道万事不知。
“劳烦阁下回禀相公,我傍晚必到。”赵与莒只能道。
此时距傍晚时间还长,连午饭都未曾吃过,赵与莒回到房中凝神苦思,怎么也想不起会有何事。原本通过霍重城,他在史弥远府中也间接安插了眼线,只是这眼线安插得极是巧妙,便是眼线自己,也只道是霍重城商人想通过自己与丞相大人拉上关系,故此轻易不会动用。再加上他如今在王府中,为防着别人眼线,已经彻底断了与外界的往来,故此才会满心疑窦。
自穿越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遭遇如此情形,事情完全不在他把握之中。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他果然是轻衣简从,只带着伤势刚愈的龙十二与另外两个侍卫,乘着顶小轿,自偏门出了沂王府。这是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离开沂王府,心中也多少有些欢喜,但一想到即将面对史弥远这权奸,他又不禁有些紧张。
“这权奸究竟为何要见我,还要我轻衣简从?”
既是轻衣简从,他进史府也就不走正门,而是从侧门进的。史府门房早得了交待,闻说是沂王嗣子,立刻放行,他甚至连轿门都未下,便进了史府院子。下了轿之后,迎接他的仍然不是他熟悉的余天锡,而是一个瘦削的汉子,这汉子眉宇阴沉,赵与莒对他印象极深,因为他有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当这汉子盯着他时,饶是他自诩镇定,却仍然禁不住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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