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韩妤垂下头,最近太后在来看她时候,没少暗示她应该劝天子再纳嫔妃,甚至隐约有怪罪她专宠之意。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明白杨妙真,杨妙真一副不讲道理的粗直模样,只要她在后宫,太后便不会当面去说她专宠,因为谁也不会与这个没心眼的人计较。相反,她向来温顺,反倒成了怪罪的对象了。
见她这模样,赵与莒微微沉吟,这才想到是自己说错话了,他见着左近并无旁人,便倒在韩妤膝上,韩妤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满面通红:“官家,头痛?”
“虽说不痛,但好久未曾受过阿妤的手艺了,旁人做得永远也不如阿妤好。”赵与莒闭上眼,只是说了一句。
韩妤心中象是有朵花缓缓绽放,流淌出甜蜜的汁液来。她抿着嘴,将手搭在赵与莒的额头处,轻轻按抚起来。
腹中,是她的孩子,手下,是她的男人,她突然间觉得极为幸福,为这幸福,便是被天下人责骂她专宠又是何妨?
群英会斗殴事件也让刑部侍郎邹应龙也是头大如斗,案子原本简单,却因为李楚雄等人的伏阙上书变得复杂起来。他在家中转了几转,终究觉得不妥,便遣人将乔行简请来。
若以学派而论,乔行简与葛洪一样从吕祖谦学,又与陈亮为友,他其实很近于功利学派。但是,在朝堂中时,他的立场却有些难说清楚,既与真德秀、魏了翁等“正人”友善,又与郑清之、余天锡等史党交好。他的年纪很长,如今已是七十,但仍然精力充沛,丝毫没有见老。在天子强势的情形之下,他很大程度上成了葛洪、魏了翁和邹应龙等人的智囊。
不过去请的人却回来告知,乔行简不在家中,不知去了哪里。邹应龙只能叹息了声,自己吩咐升堂问案。
“这李楚雄状告临安府之事,诸卿以为如何?”这日朝会之时,赵与莒笑着问起众臣。
“陛下,这不过是狂儒胡闹,当不得大事。”薛极带头道:“臣听闻坊间议及此事者,也多是在说李楚雄无理取闹,以些许小动干动圣听,亏得圣天子在朝,否则仅此之罪,便足以流徒千里!”
听他说得杀气腾腾,棒子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乔行简心中哼了一声,暗暗骂了句“小人”。分明天子宽容,不是滥施刑罚之人,薛极这帮咋唬,除了表忠心外,别无它用。
“臣也以为如此。”魏了翁执掌户部,对余天锡近来做为看得清楚,余天锡是以潜邸旧人得用,与郑清之一样,作为天子的亲近之臣,他们也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代表天子的颜面,即使不算鞠躬尽瘁,也算是兢兢业业了。这段时间来,临安城的改建到了关键之时,增扩街道、防洪固堤等等,都让余天锡忙得双脚几乎没得停,再加上他还得关注都城的治安、经济和百姓生计,哪里有闲暇去管这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大案的事情。而且,斗殴的另一方,陈安平等三人是郑景云委托来临安给他送来一封书信的,这封书信如今便揣在他怀中,故此他也不希望天了就此事处置余天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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