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与之和葛洪都怀疑是薛极向天子打的小报告,只有薛极自己才知道,自己完全是被冤枉的。
朝臣中倒有大半在暗骂薛极多生事端,几个御史台的谏官开始转着脑子想,是否要攻讦薛极以揽名声,但被天子一眼瞟过,都又缩了回去。
天子如今声望如日中天,还是不要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妙。
“朕以为,言语沓兴,政紊于廷,小则拖延时辰,中则制造党争,大则荒废朝政,实为我大宋之顽疾也,”赵与莒板着脸,神情极为严肃,他虽是年轻,在潜邸时严正沉默,便颇有威仪,如今更是执天之下权柄,肃颜说话时,群臣感觉到一股无声的力量。
“故此,自今以后,诸卿议事当以言简意赅为要,勿虚勿浮。此后朝会时间,以四个钟点为准,早上辰时二刻至巳时二刻,诸卿论事,须得在这四个钟点之内说完,若不能如此,便书写成文,来日再议!”
这又是赵与莒早就想推行的一个改革了,以往朝会时间太早,无论是他这个天子还是群臣,都是苦不堪言,但又不能直接说为了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而推迟朝会,那样的话一般官僚士大夫必然会极言进谏,要他“务必勤政不可懈怠”,免不了又要搬出“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之语。如今他乘着这个机会将改革措施抛出来,而且理由还冠冕堂皇:不是朕想偷懒,实是你们这些臣子过于拖拉,全部责任都在于你们,朕是不得已而为之。
崔与之看了一板正经的赵与莒一眼,低下头去,眯着眼睛,嘴角浮起一丝外人难以察觉到的笑意。
初时他也以为天子是真怒了,但现在他明白了赵与莒的真实想法,提高百官议事效率是其一,变更朝会时间才是真正目的。
“诸卿以为如何?”
说完之后,赵与莒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些,目光扫视群臣之后问道。
“陛下所言极是,昔日魏晋之时专尚清谈,士大夫相遇以谈国是为俗,故此国势衰微,此为前车之鉴。”薛极起身奏道:“臣以为大善!”
“至于那李楚雄状告临安府之事。”赵与莒听得群臣都是一片赞颂之声,便又将话题拉回到引发的事情上:“朕以为此事易矣,乔行简。”
“臣在。”乔行简官并不大,但因为年纪的缘故,他也被赐予座位,听得天子点名,他扶着椅子站起,躬身施了一礼。
“你为国子监祭酒,那陈安平诸生总是惹事生非,你召齐他们,当着李楚雄之面训诫一番。”
“是。”乔行简明白天子的意思,训诫也就意味着不再追究。
“余天锡。”
“臣在。”
“你遣佐吏前去问候李楚雄等,邀他们随你处理公务一日,让他们看看你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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