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如此想,他打定主意,向郑十九使了个眼色,郑十九却摇了摇头:“我虽好钱,却不想为这害得女儿怪怨我一辈子,玉喜,我也是瞅着你长大的,你还是老老实实过活吧!”
刘玉喜无奈,只得收回金元券,黯然离了郑十九的门。只不过他心中还不曾放弃那个念头,才走得几步,又听得身后传来秀儿的声音:“玉喜哥哥,若是你背着我去做那危险之事……我,我便这一世也不会再见你了!”
刘玉喜这才真正绝望,他慢吞吞回到自己家中,也不升火做饭,只是枯坐着,满心都是失落。
“你准备放弃了么?”夜幕降临的时分,两个身影出现在他家门口,张庐山的声音传了来。
原本二人约好,今日刘玉喜便跟张庐山一起离开的,但等得晚上他还没来。在巫峡至瞿塘这一带,刘玉喜水性最好,也是最熟悉水底礁石之人,若是得他相助,那么完成天子交待的任务便会更有把握。故此,虽然明白刘玉喜可能变卦了,二人还是来想要最后说服他一回。
“钱在桌上,拿回去吧。”刘玉喜叹了口气道。
“钱不急,只是不知道你为何变了主意?”
刘玉喜心知对方是官府中人,若是真的惹怒了他们,自己只怕没有好果子吃,便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然后苦笑道:“我原本是为了娶媳妇而去卖命,如今……便是赚了钱又有何用处?”
听得他这般回话,张庐山也只能放弃了,他虽是义学少年出身,但擅长的是爆破而不是言辞,沉吟许久之后,他收回了那些金元券,然后便告辞而去。
一连着三日,刘玉喜都是失魂落魄的,他没了爹娘,家中也无甚亲族,故此没有人来理会他。第四日时,他终于振作起来,决意放木排出去,若能将巨木放排到下游,自然会有商人来收购,虽然那点钱儿离郑家要的二百贯甚远,但蚊子虽小也是肉。
走之前,他还要到邻村去见一见秀儿。
才到得邻村,他便听得一阵骚动,许多人都来此围观,刘玉喜一惊,才三日未成出门便这般热闹起来,寻了个人一问,不由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般?”
今日竟是秀儿出阁之日!
三日之前,他到郑家时,还一点风声也没有,郑秀儿还再三叮嘱他休去冒险,可转眼之间便风云突变,秀儿竟然要嫁人了!
“秀儿好福气,嫁的是夔州府的一位茶商,那人刚过四十,家中有十万贯的产业,不唯给了郑家一大笔彩礼,还要将秀儿的兄弟接出咱们这山沟沟,说是要在城中为他们寻个营生,或者到平地里给他们置些产业——不管如何,总胜过在这鸟地方闷杀来。玉喜,你这两年放排出去,也听说过外头的变化吧?”那人知道他对秀儿一往情深,出言安慰道:“这是大喜之事,郑家向来待你不薄,秀儿与你也是打小的情谊,她如今能过上好日子,你原该替她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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