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如今对宋国的依赖,远远超过此前任何时候,不靠与宋国的贸易,他连百官军士的俸禄粮饷都无法发出。
大殿中只有完颜守绪一个人的哭声,早在他痛哭之前,那些内侍宫女,就被他赶走了。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外人面前显示出软弱的一面,特别是宫内的这些小人,若被他们传播出去,还不知道外头会如何嘲笑于他。
许久之后,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他抹掉自己的泪,背着手来回踱步,然后出殿下令道:“来人,召完颜合达平章来。”
完颜合达是他手中最重要的大臣了,别的臣子或者贪婪或者愚蠢,完颜守绪根本信不过他们。
在等待完颜合达的过程中,完颜守绪显得极为烦躁不安,他时而回到御座之上,时而背手来回踱步,只不过是半个钟点的时间罢了,他却觉得仿佛等了五六个时辰。
“合达平章,朕召你来,是想问问大元之事。”见得完颜合达,不待他行礼,完颜守绪便批头盖脑地说道。
完颜合达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这位皇帝一向厌恶蒙胡,称他们不是胡虏便是蒙鞑,以“大元”这个国号称之,分明是皇帝陛下动了别的心思。他吸了口气,好半晌后道:“陛下,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朕知道,朕知道,但是朕不能等了。”完颜守绪叹了口气,将案上的报纸指给完颜合达看:“这期报纸,一个月前的了,卿知道此事吧?”
完颜合达扫了报纸一眼,然后点头:“陛下,臣知道此事。”
“你看,一千五百万贯,朕在宋国的那位皇兄,漫不经心地便花去这么多钱来!爱卿,去年咱们大宋岁入,也只有这一千五百万贯罢了!”
“朕这些年来励精图治,不耻下问,甚至于放下身段,向那南朝的乳臭皇帝学他革新之策。朕只想让我大金有重振之日,但是……朕发现,这般下去,我大金与宋国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完颜守绪说得激动,禁不住以手拍案:“朕岂是亡国之君乎?自古以来,亡国之君中,勤政如朕者有乎?节俭如朕者有乎?好学如朕者有乎?纳谏如朕者有乎?朕绝非亡国之君,爱卿也非亡国之臣,可我大金却至如此窘境,朕除去痛恨于先帝之外,尚能何为?”
听得完颜守绪一连串的质问,完颜合达只能苦笑。
完颜守绪身躯肥胖,若是不了解他的,只怕真以为他是享乐淫逸的天子,但完颜合达却是清楚,金国一连四位天子之中,只怕要算这位最为勤奋了。耐何他生不逢时,先是要收拢被蒙胡残破了的烂摊子,接着又要面对宋国那位千古未尝一有的奇才天子,时也命也,非他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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