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向前骑行,他们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单纯的逛逛,故此并不赶时间。穿过前面的街道,二人拐了一个弯,离开了正街,改上了一道这几年才修起的道路,然后看到那个险些冲撞了他们的男孩呆呆站在街头,而在他面前大约有三十余名男孩排得整整齐齐地列队走来。
这三十余名男孩个个穿着同一色的校服,昂着小脸,面上神采飞扬,一副很骄傲的模样。在他们身边,三个大人也同样排走一列走在靠路的这一边,赵与莒与杨妙真停下车,看着这队男孩从他们面前迎面走来。
“今日是休息日,无怪街上如此热闹,这些小子也不知是去做什么。”杨妙真看到这些孩童的模样就想起十多年前在郁樟山庄中初次看到义学少年时的模样。那些尚在义学中学习的孩童,便也是这般。
“问一问吧。”赵与莒笑道。
他们没有问那些少年,看他们那紧抿着嘴的模样,显然是问不得什么消息的。杨妙真停下车,走到那个险些冲撞了她的男孩跟前,半蹲下身子问道:“你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们是去哪儿?”
“我迟来了……”那男孩咬着唇,一副要哭的样子,却又用力忍住:“他们去军校瞧近卫军操演,我迟了一步,呜……”
他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还是露出了哭腔。赵与莒也行了过来,听得此语露出一个笑容。
原先大宋重文轻武,能写诗绘画的便是才子,上青楼都会有女子倒贴。而武人则处处受得鄙视,军汉、贼配军之类的贬称遍行于民间。如此情形之下,武人自然没有尊严可言,没有尊严便没有自尊,故此无论禁军厢军,大多都军纪败坏。这几年则不然,前线的连连胜利使得武人的声望迅速提高,先后两次献俘,在大宋引起极大震动,而以近卫军为代表的新式军队,也展现出了旧军队无法比拟的作风和素质,再加上赵与莒在舆论上的引导,武人地位极大提高。刚健、勇毅、坚强的武人性格,也逐渐取代那些粗鲁野蛮和贪生怕死的旧军人品性,成为军队的主流。
“官人。”见那小男孩很是可怜的模样,杨妙真同情心大起,抬起眼唤了赵与莒一声。赵与莒摇了摇头,她也只有无奈地摸摸那小男孩的头:“你为何迟到了?”
“我、我……”
那小男孩说了两个字就哭了起来,然后小跑着离开,不再理会杨妙真。杨妙真站起身,见他远去了,微微嗔怪地对赵与莒道:“遣人送他去军校见识一番,又能有多大事情?”
她原先便是想要赵与莒派人送那男孩去军校,但赵与莒拒绝了,当着那男孩的面她不与赵与莒争执,可那男孩离开了,她便要问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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