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广进,你这狗贼!”
一看到他,汪元峙气便不打一处来,他加快两步,飞起一脚便踹在钱广进背上。
他对钱广进当真是恨之入骨,原本冯雁亭事件是个误会,若是钱广进晓事,将冯雁亭放回,他最多也就是落个免职,但钱广进不但将冯雁亭打得半死,还指使牢中人要将冯雁亭害死,这性质完全不一样了。而且朝廷缉拿住钱广进之后,他三下五除二,便将行贿之事说了出来,汪元峙这般人一向是不知自省的,总觉得自己丢了孔目的职司,又锒铛入狱,完全是别人的责任,至于他自己的过错,只是一点点罢了。
为此,在审讯他的时候,他还当庭做了悔过词一曲,企图以此换取宽大处置。
二人立刻被押送的狱吏分开,这些狱吏对他们同样有气,提点刑狱司被卷进这件事情当中,一部分原因是个别刑卒狱吏受贿,可主要原因还是受得这伙人连累。
“先等着先等着,你们这些狗崽子,进得牢中,有的是落挂给你们吃!”一个狱吏森森然地说道。
他们被分开后便站在大牢门前,一左一右倒似两排门神。在他们之旁,则是两人的同党。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牢里面传来脚步声,一排人被押了出来,却是莫老鼠与那牢中的牢头。
“这些人也是被你们连累惨了。”一个狱卒啐了一口。
这些人脖子上都插着“人犯某某某”的牌子,看模样是要推出去处斩了,钱广进吓得双腿一软,立刻便尿了裤子。
他被抓起来也有些时日,因此并不知道同案的其余人犯下场,只是方才看到汪元峙,才知道自己在官府中买通的人物也没保住自己。他不过是个有几分胆的暴发土财,而这胆又没有大到真的能直面生死的地步,故此会如此。
“饶命啊,饶命,小人认罪,只求饶命!”他哭嚎起来,仿佛即将被推上刑场的便是他一般。
那莫老鼠原本就牙齿打颤,见他这一闹,更是连步子都迈不开了:“我是被逼的啊,冤枉,冤枉!”
刹那之间,这洛阳府提点刑狱司的大门前,哭嚎声一片。原本押送犯人便有不少来瞧热闹的,听得这些人哭嚎,便有人相互询问此事。
“原来是帮子泯灭人性的败类,该杀,当诛其三族才是!”问清楚这便是那些卷进金矿矿难案的人,立刻有人道。
“正是正是,虽说天子有诏,罪只及一身,可这些败类,非得用重典竣法不可,不如此不足以慑服宵小!”
“那厮不是洛阳府的文宣孔目汪元峙么,他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他家媳妇穿金戴银,儿子也横行霸道,仗着他的势,往常没少享过福,如今自然也要与他一起受罚!”又有人指着汪元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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