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自赵与莒身上的遗传,也或许是赵与莒的教育方式对头,小孟钧展示出了同他这个年纪不相称的智慧、眼光与自信。这让赵与莒很高兴,每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色的,但又让他有些警惕,这个孩子越是聪明自信,那便越可能成为他的计划中的绊脚石。
在他之后,大宋……确实不再需要圣明君主了。
幸好,这个孩子最主要的兴趣还是集中在机械上,比如说他现在用的钓竿,就是他自己设计制造的转轴钓竿。对于如何当一个圣明的君主,他的兴趣并不很大,甚至对于父亲忙于政事而不能抽更多时间和他一起做一些手工,他没少嘟起嘴发牢骚。
“便让魏了翁到这里来见朕吧,虽然免不了要被他说上两句……”见到儿子眼中有些怅然,赵与莒示意他继续垂钓。
很快魏了翁便被带到了他身前,见着赵与莒悠闲地坐在树下看着皇子钓鱼,魏了翁眉头便是皱了皱。外头儒生们为天子的衔阶评定与儒学拨款正争得不可开交,天子倒是真正稳坐钓鱼台呢。
他又看了旁边的赵孟钧,更是觉得不快,皇长子如此年纪,天子不延请老儒教之以仁义,却带着他在此钓鱼,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魏了翁也很是喜欢皇长子的聪明,希望皇权更迭能够以一种众望所归的方式进行,但若是皇长子只是一昧嬉游,那么身为丞相,在立储问题上他就不得不有自己的立场了。
“陛下,如今国事尚未太平,陛下便如此悠游,上所好下所效,臣恐百官也生出懈怠之心。”
魏了翁会进谏,在赵与莒意料之中,赵与莒一笑:“此为孔子与曾点之志,悠游田园,魏卿莫非忘了么?况且若是朕事必躬亲,那卿这丞相、两位参政,还要得做什么?”
“陛下总是能说……”魏了翁板着脸:“孔子亦曾道,巧言令色者鲜矣仁,陛下如此善辩,恐非仁义之道。”
“朕心有大仁,卿何必去拘于小节?”赵与莒觉得这样斗嘴皮子没有意思:“卿来此,莫非便是为了劝谏这些小事?”
“臣……臣是来向陛下请辞外放的。”魏了翁压低了声音。
赵与莒收敛住脸上的笑容,坐正了身躯,赵孟钧似乎感觉到父亲的怒火,收起钓竿躲到了更远的地方。赵与莒盯着魏了翁看,居其位养其体,他这十余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加之功业之高,自古未有,魏了翁给他盯得不禁两股战战,终于拜倒在地:“臣若不退,只怕事后有碍陛下大业,非是臣矫情,还请陛下明察!”
“卿是说曼卿之事?”
赵与莒听他语出至诚,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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