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刘碧光内心暗暗下定决心。
随即将信件点燃,烧个干净。
等了十多日的目的,就是要为了等那张婕妤临盆。
若是此刻,将那张氏在两浙路的勾当呈报上去,只怕那张茂,九死一生,那张婕妤能不担忧其父亲的安危吗?
这临盆的女子,最忌讳的,就是情绪上的波动,如此的话,早产,急产,再来一些天灾**,大有可能,母子皆死。
刘碧光也不多说,直接前往对面的大帐。
大帐内数十人都急忙起身恭迎。
“见过,刘大使……”
刘碧光直接坐下来,没有理会众人的见礼。
而是冷声说:“谁,肯招认?”
众人听闻后,无不是惊恐连连。
这十几日都被关在军营内,虽然没有用刑,但是,外面日日夜夜,都是哀嚎声,那一具具尸体,从他们帐外抬走,这等高压的政策,让每个人早已人心惶惶。
此刻刘碧光一来,便要问谁肯招认,只怕,这屠刀,要降临在他们头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
王贺四处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不知道……官人,要我等,招认何事?”
刘碧光眯起眼睛,冷声说:“你会知道的。”
他说完便呵斥道:“把主判,拖出去,砍了。”
听到此处,一名五十多岁的官员吓的跪在地上,满脸惊恐,但是,还不待他求饶,便看到两名刀斧手冲进来,抓着这名官员,推出去,一按一砍,大刀一挥,人头落地。
鲜血喷洒的大帐上皆是。
众人吓的浑身发抖,表情惨白,有不堪者,已经是尿其流。
更有人直接跪在地上,哀嚎道:“我招,我招,我全都招了,是,是王抚勾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要我通过那笔营生,都是王抚勾……”
有一人招供,其余人也都不在坚持,纷纷跪在地上,开始指认王贺。
看到如此局面,王贺心头的血都在滴,冷汗直流的他,知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只是王贺不知道的是,好端端的一件事,为何,就走到了这幅田地呢?
刘碧光冷眼看着王贺,冷声说道:“王贺啊,你跟了本官有二十载了吧?本官,未曾亏待过你吧?”
王贺立即躬身,说道:“未曾。”
刘碧光微微一笑,说道:“如此,我等,应该好好谈谈了,其余人,都先下去吧。”
刘碧光说完,帐外的刀斧手便冲进来,将一个个哆嗦的人都托了出去。
哀声遍野之下,王远看向王贺,眼神凌厉,他此刻想要拔刀,砍了王贺,免得他说了不该说的。
刘碧光冷声说:“王远,不要着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本官会慢慢与你磨蹭的,下去吧。”
王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王贺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便冷酷走了出去。
站在帐外,他看着旗杆上被晒成人干的兄弟们,内心震怒,紧握刀柄的他,立下誓言,一定会让这刘碧光血债血偿。
刘碧光起身,微笑着说:“王贺呀,在本官看来,眼下,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如实说吧。”
王贺躬身,浑身发抖,恐惧说道:“小的……与,与那龚氏的,管事,是有些勾结,将……将他们药堂的药,以,以低价收购,高价卖到军营内,小的最该万死……”
刘碧光走到王贺身边,冷声说道:“那小小的管事,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权柄?必定是受人指使,是谁,说出来……”
王贺偷偷瞥了一眼刘碧光,心中知晓,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而此刻,他已经给了朱冲这么久的时日,但是,朱冲却没有把局面翻转,只能证明,他也无力回天了。
于是,王贺小声说道:“是,龚氏,章氏……”
听到章氏,刘碧光十分满意,但是,还是不够满意,随即,他冷声在王贺耳边又说了一个名字。
“还有,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