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毕恭毕敬地回道:“那日,小的,确实是按照张衙内的吩咐,来与刘大使谈些营生,那小娘子,也确实是张衙内的家眷,若是,刘大使不相信,可以去查明,小的愿意等候。”
听到朱冲地回答,刘碧光心中不屑,骂道:“哼,你这小厮,牙尖嘴利,心思叵测,该杀。”
朱冲赶紧故作紧张,把身体聚拢,一副毕恭毕敬地模样。
刘碧光瞧见这小人模样,就十分受用。
他冷声说:“你这小厮,且,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的这些党羽,看清楚,他们受了什么酷刑,心里,掂量掂量,你能受得了几分。”
朱冲缓缓抬起头,看向众人,众人也看向他,每个人都是一副求死的表情。
但是朱冲却不解问道:“刘大使,小的,为何要受刑啊?”
刘碧光听后,哈哈笑起来,笑的十分可笑。
他俯身看向朱冲,冷酷说道:“尔等做的营生,难道,尔等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刘碧光说完,就急急忙忙将王贺的供词拿过来,丢给朱冲。
朱冲立即无奈道:“小的,不识字。”
听到这句话,刘碧光气恼一把抓住朱冲地衣领,恨不得咬其肉,啖其血,但是看到朱冲这粗犷的模样,又想想他的身份,这不识字,倒也正常。
于是刘碧光不得不放开朱冲,忍着脾气说道:“尔,与那张衙内的勾当,本官都已知晓,私下里贩卖官家私盐,这可是死罪。”
朱冲听后,故作他大惊小怪地模样说道:“这,两浙路,平江府,谁,又是不知道呢?我家张衙内贩卖私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吧?刘大使,难道不知晓吗?”
“你……”
朱冲的一番话,倒是让刘碧光显得大惊小怪了,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
但是,确实如此,那张窦仗着他老子是两浙路的都转运使的身份,在这两浙路假公肥私的事,整个平江府各大衙门,谁不知晓呢?
但是碍于他父亲的威望,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碧光站起来,心中火急火燎,眼下,这小厮的每一句话,都能把他噎的无法回击,这一时间,倒是有些拿着小厮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刘碧光围观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人物。
这小厮,果然是高手,难怪能策划出来那么多的案子,连那张衙内跟张茂都被他拿下了。
看来,得用点手段才行。
刘碧光长叹一口气,冷声说道:“你这小厮,还真是牙尖嘴利,看来,你是想与本官对抗到底了?”
朱冲立即说:“不敢……只是,刘大使,要不要听一听,小的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呢,或许,听一听,对刘大使有不少好处。”
刘碧光听到朱冲诱惑自己,就哈哈笑起来,这小厮果然有两把刷子,居然开始反客为主起来了。
刘碧光立即问:“那你,且说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朱冲立即恭敬说道:“刘大使,小的来这里,第一呢,是受李氏,龚氏所托,孝敬刘大使,八万两文银,请刘大使务必将我李氏的家主放回去,若是不然,只怕,刘大使也知晓,朝堂上的火,纸,是保不住的,是以,刘大使,还是不要两败俱伤地好。”
听到此处,刘碧光心中震撼,他看向这朱冲,实在是又恼又恨。
恼的是,他居然敢威胁自己。
恨的是,他居然敢教自己做事。
如此家奴,当真是猖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