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是单纯的争权夺利,也就罢了,连这后宫,也难以幸免于难,这皇家子嗣都要祸害一二。
如此,赵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
赵佶倒是沉着,将奏折丢给了张茂,说道:“张卿家,自己看看吧。”
张茂捡起来奏折,看了一二,心中震惊,倒不是震惊其中的内容,而是震惊千里之外的朱冲。
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这才落脚,那边就来了书信,告知他,不发一言,静待龙生。
此等做法,果然神妙,因为此刻,他说什么,都是罪过,只有不说,等母子平安,方能有一线希望。
于是张茂将奏折交由韩忠彦,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
看到此处,赵佶微微一笑,觉得张茂聪明,眼下说什么,都是罪过,都是辩争,说多了,反而会让人抓到把柄,唯独不说,静待时机,才有所机会。
韩忠彦看了奏折之后,脸色惊讶,随即将奏折交由二蔡。
两人看后,也觉得咋舌。
两人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又将奏折交由章楶。
章楶睁开双眼,看着奏折,随即长叹一口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曾布立即呵斥道:“章龙图,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此事人证物证俱有,那查获的辽盐,已经送往东京,不日,就能进入大内,尔,还敢有什么辩词吗?如若有,大理寺,给尔等机会,不必着急悲愤。”
曾布的咄咄逼人,让所有人都不喜。
向太后呵斥道:“那,这等事,诸位臣工都不知晓,张婕妤,是如何知晓的,曾相,这奏折是你一手呈上的,请,给哀家一个解释吧。”
曾布立即心头一惊,有些支吾,刚想解释,向太后就呵斥道:“朝政争端,哀家一概不问,但是这后宫子嗣,关乎我大宋传承,尔等利益熏心,居然把斗争烧到我大内来了,今日,若是母子平安尚且好说,若是一人出了歹祸,哀家必定惩治尔等。”
曾布被教训地立即拱手,但是却老辣说道:“本官不知道向太后是何意,更不知道张婕妤是如何知晓的,或许,是某些人害怕丑事揭发,提前通报,寻求避祸也说不定,本官也同意,要严查此事,务必还大内一个干净。”
“你……”
赵佶被曾布地话,气的心浮气躁,但是却被向太后阻止。
这向太后历经三朝,什么勾当没见过,这曾布只怕早就做的干净了,必然不会给人抓到把柄,眼下说的再多,只怕,也是口舌之争。
无济于事。
此刻稳婆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恐惧跪在地上,哭着说:“不好了,张婕妤,血崩了。”
听到此处,众人无不是一惊。
但是唯独那曾布心中冷笑,只要这张婕妤一死,一切都好办了。
向太后惊慌问道:“胎儿如何?”
赵佶也担惊受怕地看向稳婆,希望能听一个好消息。
谁知道稳婆恐惧说道:“血止不住,张婕妤无力生产,只怕……”
稳婆地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众人已经知晓结果了。
赵佶气急败坏,内心激愤,仰问苍天。
“我朝君王从未作恶,厚待子民造福苍生,上苍何故于对我大宋子嗣如此刻薄?”
众人纷纷跪地,惊慌告罪。
那向太后也是低头哭泣,悲哀莫名,直呼上天不仁。
而此刻,章綡内心又激动,又佩服。
激动于,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朱冲,居然把这大内之事算的一清二楚,佩服于,那朱冲未雨绸缪,早就做好了打算。
章綡此刻立即将朱冲制备的云南白药拿出来。
他章氏,重返朝堂,他章綡光宗耀祖的时候。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