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长叹一口气,意料之中的事。
突然王远急忙说道:“党项人突然有异动,夏国国主遣三监军率众突然增兵河湟之地助之,合十余万人,隐隐有顷刻间席卷河湟之地,而我河湟之地,现在不过军卒数千人,何至于如此大的动作?”
朱冲觉得奇怪,党项人一直跟吐蕃人暧昧,吐蕃人也是墙头草,大宋强时依附大宋,宋弱疏于管理时,就倒向党项人,但是,他们会把握度,绝对不会彻底依附一方,这大哥的饭,肯定是要两头吃才吃的饱。
眼下党项人突然增兵,要一举攻克,若是为了那两个城池,这就有点匪夷所思,因为,得到了两城,就会跟大宋一样,成为瓮中之鳖,到时候大宋围攻过去,今日宋兵,就是他日党项。
而吐蕃人的彻底转向,也有点难以理解,这就等于是彻底向大宋宣战了,熙宁一战,还没打服吗?
确实,他们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有如此大的动作。
可是,这朝廷上也没有什么动作,这曾布一定是主和派,这场仗今年注定是不会打的。
王远小声说道:“还有一件事匪夷所思。”
朱冲立即问:“如何说?”
王远小声说道:“最近我平江府由水路,来了一批党项人的探子。”
朱冲可笑问道:“这,平江府虽然富庶,但是,并不是兵家重地,来这里,除了能打探到生意之外,可打探不到什么军机要务啊,要派探子,也应该去东京,西北那等军事重地才对吧?”
王远立即说:“我也觉得奇怪,但是,确实如此,那一伙人,不下五十之多,这些时日,分十次进入我平江府,都被一一记录,但是,对于探子,我等诸国在无战时,只是盯防,不捉拿过问,眼下,那河湟之地战事突起,这探子,该如何是好。”
朱冲觉得匪夷所思,这谍战,自古都是非常重要的,打仗之前,一定是探子先到,但是,这打仗是在河湟打,距离这平江府十万八千里,那些党项人的探子来平江府做什么?
朱冲想不通。
但是,不得不防。
朱冲立即说:“派人盯紧,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王远点头,说:“明白。”
正在这时,杨诗茵急急忙忙出来,朱冲立即问:“如何?”
杨诗茵焦急说道:“我父亲,要见你。”
朱冲倒是没有迟疑,立即与杨诗茵进入堂内,看到他父亲,已经坐起,眼神中,突然燃起一股怒火似的。
“你,你要灭辽?”
朱冲还不知道为何呢,就听到这杨伯丰问了这么一句。
朱冲看向杨诗茵,她立即哭着点头。
随即朱冲心中便知晓了这杨伯丰的打算。
朱冲严肃说道:“是,我要灭辽。”
杨伯丰起身,恼恨说道:“我此残躯,能为你做些什么?我必要灭辽,血洗杀妻之仇。”
朱冲看到杨伯丰愤怒如困兽,龇牙咧嘴,欲要吃人,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朱冲倒是知晓,是复仇的希望,将他重新激活了。
朱冲随即说道:“眼下,你能做的太多了,马上战事要起,我等急需行医布道,若是你肯以道家身份,前往河湟西北,为我等打下基础,将来灭辽,必定不是问题。”
杨伯丰紧握朱冲双手,满腔仇恨说道:“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