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龚宗元倒是颇为自私,为了龚氏的安宁,只能牺牲李锦了,只是,这事放在朱冲身上,他也是没办法的。
这兄弟不和,家宅必定不兴。
若是一夫一妻,女子也能入仕,这龚浩倒是可以容忍一二,这社会,只有男子可以入仕,又是一夫多妻,这也不能怪龚浩有纳妾的想法了。
于是朱冲说道:“小的,明白了。”
龚宗元握着朱冲手,十分真挚说道:“老朽一向知晓朱管事精于谄事,大娘子呐,你多开导开导,需要什么补偿,老朽一概满足。”
朱冲微微点头,说道:“小的明白。”
龚宗元满意,随后笑着说道:“若,从此,改了贱籍,他日有好的路途,你也为自己谋前程吧,我龚氏得你大福已满足,不好拖累朱管事。”
朱冲心里知晓,这龚宗元的话术,虽然是说不好拖累,但是,实则是老好人先做到,为以后买个人情。
朱冲立即说道:“生为龚氏人,死为龚氏魂……”
龚宗元挥挥手,满意说道:“去吧,去吧,劳你辛苦。”
朱冲也不多说,躬身之后,便离去。
人走之后,龚宗元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就骂道:“愚蠢的废物,杀鸡取卵,焉能如此短视?”
龚况说道:“大伯,放了那朱管事的卖身契,只怕,鱼跃大海,再也不受管束了。”
龚宗元严厉说道:“放了,是好事,我龚氏想管他?那是孱弱孩儿牵猛虎,自寻死路,早早让他脱了我龚氏的奴籍,对我龚氏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浚之啊,日后,要多努力,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龚况立即躬身,心中志向坚定。
龚宗元心中满意,随后笑着琢磨了一会,问道:“浚之啊,你胞妹十五有六了吧?”
龚况立即说道:“刚过豆蔻之年,家翁,为何如此一问。”
龚宗元微笑着看着龚况,倒是没说,但是心里,已经为自己这个好孙儿做好打算了。
这龚氏啊,他算是看出来了,只有他这个孙儿,能光耀门楣了,那朱冲脱了枷锁,必定要为他再上一道枷锁,那就是,姻亲。
朱冲离开了后房,便去见李锦。
在门前,看到李素娘红着眼,十分委屈的模样,朱冲就说:“何须如此?”
李素娘哭着说:“那家主,实在过分,如此戳破你我,这让你我如何见人?只怕日后,素娘在这龚氏,要无法立足了。”
朱冲立即说:“待我脱了贱籍,给你名分便可。”
李素娘心中欢乐,这些时日,朱冲不在府中,她深怕与朱冲的情义淡了,但是眼下有朱冲承诺,她便安心不少。
“快去瞧瞧大娘子吧,这大娘子一声不吭,倒是可怜。”
李素娘说着,便急急引朱冲进门。
瞧见李锦端坐,女娘儿郎门都坐在一旁,显得十分悲愤与自责。
李锦瞧见朱冲来了,便说道:“放心,朱管事,本娘子,不会闹的,子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本娘子还是知道的,本娘子绝对不会坏了你与诸位女娘们的好事的。”
李锦说完,却一行清泪流淌出来,眼神十分哀怨。
那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
朱冲倒是感谢她此番的通情达理。
所以,必定会回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