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众人无不心惊,纷纷看向王贺。
王贺心中当然知晓利害,这件事,牵扯太多,那张衙内,那章綡,那一个是好惹的?那右丞也不是吃素的,还上告?寻死不成?
再说了,这些人即便肯放过,他朱冲肯放过?
只怕,只要这一个告字说出去,他们连这大牢都出不去,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王贺立即说:“倒是不用了,我等,必定领旨谢恩。”
王贺的话,倒是十分聪明,若是他真的不识抬举,想要上告,那朱冲,也只能手黑了。
准备的银子,肯定不是让他们继续告的,那是送他们上路的棺材钱。
眼下,既然不告,剩下的,就好谈多了。
朱冲十分重情义般说道:“王抚勾也无需害怕,此次小的安排万两白银,为诸位官人做盘缠,那岭南虽然蛮荒,但是,也未必不能生存。”
王贺心中倒是感激,这朱冲没有赶尽杀绝,已经仁至义尽了。
若是那张衙内,只怕,在刘碧光招供之后,他们就尸骨无存了,这朱冲,还留他们一条性命,安排上万两银子做盘缠,在这昏暗的世道上,真的是有情有义了。
王贺感激说道:“多谢朱管事,我等若是有幸苟活,日后,必定报答。”
“必定报答!”
众人都纷纷与朱冲作揖。
朱冲一阵客套。
一阵寒暄过后,朱冲小声与王贺交代。
“王抚勾,此次去岭南之地,小的有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若是王抚勾能完成,小的必定使出浑身解数,将王抚勾从岭南之地救回来。”
听到这般承诺,王贺立即来了精神,急忙问道:“朱管事有什么大事要差遣?我一定照办。”
这岭南之地可是官场坟墓,多少名门豪族都死在这里,他王贺自然不想在岭南之地埋骨。
有一线希望,他也是要争取的。
朱冲小声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极为重要,等到了岭南之地后,你务必差遣所有女眷,去找当地的黎族女子,向他们学习吉贝的纺织技术,并且,将当地土著的纺织机器制作的图纸绘画好,带回来。”
听到此处,王贺实在是有些想不通,那吉贝实在是不实用的东西,远不如绫罗绸缎,为何朱冲要学这个?”
看到王贺一头雾水,朱冲也不解释,只讲厉害。
他严肃说道:“王抚勾,此事关乎你能否回来,早一日学会,你就早一日回到这中土,晚一日,你就要多在那岭南之地受一份罪。”
听到此处,王贺心中明白了,这吉贝的纺织技术,是他能否回归中土的关键因素,虽然不懂为何,但是,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王贺立即说道:“放心吧朱管事,这绣娘的活,我家里的女眷,还有诸位的女眷,都是从小必学的,此份嘱托,小的必然会尽快办成的。”
听到王贺地承诺,朱冲也满意了,他再也不称呼自己为本官了,这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当下自己的环境了,想要回来,也只有早些学到技术了。
随即朱冲也不多说,让牢头再加一些酒菜,有什么需求,都照顾周到。
随即众人寒暄饮酒,悲伤了一阵,朱冲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