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的呵斥,让王弼心生惭愧,他说道:“那杨监军非得卖四百文,若我不是添加一些石头,卖两百文,那些人买不到,一样会被冻死,我之做法,虽然歹毒,但,好歹让那些民众能买些炭火,凑合凑合,也能过一些时日,若是硬撑,只怕连今夜都撑不过去。”
朱冲不屑问道:“所以,我等还要替黎民百姓感谢王大户咯?”
王弼觉得可耻,倒是没有接话。
朱冲随即说道:“放心,为了不连累李氏,我也不会将你灭杀的,今日,我等的矛头,是那该死的监军杨戬,若是你配合,保准你没有性命之忧,若是,你不配合,那只有,不行仁道了。”
张窦将烙铁取出来,已经烧的通红了。
那王弼立即哭起来,浑身哆嗦,他哭着问道:“真的可保我性命无忧,老少安全?”
朱冲不屑说道:“我朱冲答应的事,还从未食言,只要你肯配合,今夜,我保准你可以回到府中,过日子,但是,你走了,这牢里,就必须有一个人进来替你吃苦,那个人是谁,你心里有数,怎么攀咬,想来,也不用我等教你。”
王弼立即说:“好,好,我懂,我,我招了,是我,是我贪心,与,与那杨戬勾结……”
朱冲立即夺走张窦手里的烙铁,狠狠地按在王弼的身上。
王弼痛苦地挣扎起来,浑身都疼的扭曲起来了。
朱冲不屑说道:“记住,是,一切,都是杨戬吩咐你办的,他是主谋,都是他胁迫你做的,无论如何,都要咬住他,咬不死他,你就替他死。”
朱冲的每一个字,都随着那烙铁,烙进了王弼的心头。
不堪忍受痛苦,王弼再一次昏死过去。
朱冲丢掉烙铁,随即走向牢门,看到门口等候的李光与韩浩,就笑着说:“劳烦两位官人了,一人拿口供,一人拿人。”
李光与韩浩拱手,也不多言。
两人分头行事。
那李光进了牢房,便呵斥道:“将其泼醒!”
朱冲冷酷一笑。
这等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邪魔外道,就要用比他更邪。
眼下那该死的阉狗,今日就把他盘剥干净,让他比死都难受。
而此刻,那杨戬,也就如朱冲所预算的那般,带着十名禁军,狼狈逃窜到渡口,与王都汇合。
此刻,他心里想的,无不是带着大军杀回去,将那些耽误他赚银子的人,都给砍了。
尤其是那王弼。
只有他死了,他所干的事,才能被淹没。
“王大使,王大使……不好了王大使,民变了,民变了……”
王都先一步回到渡口,听到杨戬狼狈的呼喊,心里十分痛恨,手中握着的钢刀,恨不得一刀劈了他。
但是王远也深知兹事体大,不敢造次。
这皇帝的御赐腰牌,就是他等武官的索命符,一旦有监军上报,这武将有反叛之心,即便是捏造,皇帝也会忌惮,将其拿下。
即便是皇亲国戚,也照杀不误,昔日收复河湟的王氏大将王瞻,就是因为有监军检举,文臣弹劾,拥有不世之功的王瞻回国立即被贬,最后惨死黄河渡口。
王都立即迎着杨戬,问道:“何事?”
杨戬立即愤怒骂道:“那奸商王弼,在石炭里掺杂石头,引发民变,那该死的李光,居然不阻止,纵容哄抢朝廷物资,该杀,王大使,现在立即率军,杀了那奸商,灭了那造反的李光与韩浩。”
听到杨戬地话,王都心中震撼。
此阉狗。
天下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