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站在平江府十全街桥头,看着近两日因为物价飞涨而受到影响的平江府民众,此间,他们已经获取所需,而且无不透露着满意的神色,心中就甚是宽慰。
章綡欢喜说道:“调兵遣令,有如神助,关系要害拿捏准确,若是在战场上,只怕,也是一名将帅之才啊。”
听闻章綡地感慨,李光将朱冲赠送他的玉带微微抬起,眼神中不无担忧。
“谄事之能,能乱吾心智,手段狠辣,顷刻间十数人头落地而面不改色,雄韬大略深藏心腹,让人寻不得半点踪迹,此人城府之深,冠绝古今,然,绝非善类,其邪性凛然,其目的,也无迹可寻,以公谋私,又以私济公,若,能为我大宋江山真心筹谋策划,是我大宋之福,若假公济私,那便是我大宋滔天之祸。”
李光狠辣评价,让章綡也颇为赞同。
他说:“此人初识,也只是以为是一泼皮小厮,只会谄事阿谀,深交之后,却发现其雄韬大略,又心狠手辣,但,善伪,难寻真迹,又不得真实目的,隐隐,觉得犹如林间虎豹,让人背脊发凉。”
两人同时凝望宋清堂,看向忙碌地朱冲,眼神里满是危机四伏的危机感。
“报……”
王远前来汇报。
李光冷声说:“如何?”
王远立即说:“暮鼓已响,城中各大商铺物价均已恢复到两日前水平,受影响民众,也皆已解决祸患,城中需要药物百姓,也皆已在宋清堂购得所需。”
李光满意点头,说道:“今夜,厢兵守城,巡城三日,务将此祸患根除。”
“领命!”
见到王远离去办差,李光就带领章綡来到宋清堂,看向朱冲,李光说道:“朱郎功大,此次上报朝廷,当求何赏?”
朱冲听到李光地话,随即微微一笑,说道:“李知府,是想为小人请一道杀头令,倒是真的吧?”
李光冷声说道:“虽有功,但,祸是你起。”
朱冲微笑道:“李知府,有证据吗?”
李光长叹一声,说道:“你这小厮,我有生杀大权,若你为祸,杀你也无妨。”
杨诗茵急忙求情,说道:“李知府,我家官人绝非恶类,求李知府明鉴。”
朱冲说道:“娘子,李知府若是要杀我,只怕,在牢狱里,就将我杀了,他此次,只不过是心中无解,而越发郁闷,如此吓唬两声而已。”
李光无奈摇头,指着朱冲说道:“你如腹中之虫,能窥人心。”
朱冲笑着说道:“是李知府心纯如明月,抬首,便知阴晴圆缺。”
章綡听闻后,哈哈大笑,李光也无奈摇头苦笑。
章綡说道:“泰发,此等马屁,何解啊?即便家翁在此,只怕也得笑纳呀。”
李光心中苦闷,朱冲谄事阿谀之能,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就如他所说一般,他天赋便是如此,出口成章,防不胜防。
杨诗茵见到两人大笑,便放心不少。
朱冲随即说道:“大娘子,辛苦,我与两位官人小叙片刻。”
杨诗茵立即说道:“官人请便,此处,交给奴家便好。”
朱冲随即做了个请的收拾,李光笑着说道:“你这狐狸,终究,是要露出尾巴来的。”
章綡立即说道:“王远,领兵伺候左右。”
王远立即挥手,四名甲兵前后行走。
朱冲也不在意,与李光章綡一同行走在这水桥之上。
行走间,暮鼓又起,这平江府到了暮夜,似乎才活过来一般鲜活。
两岸河房,花楼,掌灯火,河船游水,洒春光,江岸水灯,十里光照,舞凤翔鸾势绝妙。
香烟乱飘,笙歌喧闹,飞上玉楼腰。
.朱冲倒是十分喜欢这平江府的春光水色,随即看向李光与章綡,问道:“此间如何?”
李光站立桥头,观望四处,在平江府为官十载,几度春秋,出生之地,犹如母怀常熟,但是,却从未像今日这般陌生。
李光此刻才想起,自己似乎从未在夜间来过这平江府,此间李光才不免感慨起来,长叹一声此中之曼妙繁华。
章綡环视左右,心中感叹,说道:“我大宋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平江府之绝色也。”
朱冲微微摇头,两人立即不解,不知道朱冲到底是何意味。
朱冲张开双手,感慨说道:“在我看来,平江府最美之处,便是这万家灯火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