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也立即说:“今后所谋划之事,要上升到兵,船,若是没有一路之长官,恐怕不行,那周氏二郎,如今在成都府耕耘多年,想来,若是政绩合格,高升是必然,若是我们运作一二,能将那周氏二郎弄到我们两浙路来,只怕,到时候,我们的队伍,又将壮大起来。”
听到朱冲地话,李光立即笑着指着朱冲,说道:“你这小厮,可真是好算计啊,走一步,算计十步,真不知道你腹中到底藏着什么雄韬伟略呀。”
朱冲比较无奈,只不过以后世之眼看当下罢了,真不是他有什么谋略。
朱冲也没有解释,而是笑着说道:“只不过听家主讲经宣道,略知一二罢了。”
朱冲说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就连龚宗元都忍俊不禁的笑起来,颇为无奈。
龚宗元虽然笑,但是心里苦啊,眼下,这个龚氏,看似还是他龚宗元在做主,甚至是宾朋满客,但是实际上,都是冲着这小厮来的。
若是日后,这小厮捅出来的篓子祸患开,他们龚氏,可是首当其冲啊,所以,眼下,能拉多少人,就拉多少人吧。
朱冲也不多说,随即便起身,与龚浩一同去迎接周氏门人。
来到待客厅,便看到了一名花白老人,穿着大袖青衫,陪着八角官帽,虽然年老,但,气质儒雅,且,不怒自威,有大儒风范。
其余三人,朱冲都是见过的,周氏,伯达,虞仲,以及庆醇,几人都带着八角官帽,大袖青衫,十分严肃,也隐隐透着危机感。
宋时,露髻是非礼,是以,出门必带帽,冠,巾。
朱冲站立一旁,与龚浩行礼,几人见过之后,又寒暄几句,龚浩便请几人一同前往正厅待客。
来到正厅之后,一干人都相互起身,行礼,虽然此中官职大小不一,但是文学之上,周氏乃当下一绝,濂溪公门人布天下,连他龚氏也要必然三分的,是,众人还是对周氏礼遇有加。
寒暄几分之后,落座,朱冲奉上茶水。
龚宗元又吩咐朱冲,将新买的香料在添几分。
朱冲也照办,只是心里也觉得心疼,这**虽然好用,清新淡雅,醒脑提神,但是,却太贵重了。
一两就要二百两银子,一次,就要烧掉寻常人家十年的积蓄,当真是奢靡。
这大宋的国运,似乎就在这香料之中烧了个干净。
谈话间,朱冲倒是知晓周氏那名老者是何来头了,原来是周敦颐的长子,周寿,号季老,元丰五年登第,其才华,与黄庭坚不分高下。
朱冲添了香料,此间香气四溢,众人无不欢喜。
周寿随即拱手说道:“龚翁,此前我家儿郎多有冒犯,多谢龚翁宽宏大量,提点一二,否则,我家儿郎,只怕要牵连全族了。”
周寿说完,三人便起身,与龚宗元行大礼,表示感谢。
龚宗元笑着说道:“无妨,你我两门同在平江修文,自然是要相互照应,濂溪公才学,我亦是仰慕,且,常言道,多行善举,必有福泽,倒是不必苛责。”
龚宗元地客套话,倒是说的漂亮。
那周寿也只是感激抱拳,倒是没有多少言语,也是个直性子之人,此等做学问的人,当真是直来直往,少有城府客套。
随后龚宗元,递了一个眼神给朱冲。
朱冲心领神会。
随后朱冲躬身上前,借着为周寿添茶水的空档,笑着说道:“两家冰释前嫌,当真是天大的好事,两家又同为文学大家,若是能结一门亲,那必定是要传为佳话的。”
朱冲说完,变得到李光与章綡地附和点头。
但是那周寿,倒是微微一笑,颇为不耻说道:“这,结亲是假,结党才是真吧?只是不知道,李知府这从来不结党之人,如今,也开始结党营私了呢?当真是世风日下啊。”
听到周寿地话,众人无不尴尬,朱冲也是佩服。
这周寿果然如同记载那般。
纯粹动金石,清节不污。
虽与日月争光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