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笑着说:“首先,不烧到我等。”
王贺表示赞同。
朱冲立即又说:“我等,也不需要什么真正的把柄,因为,他本身就不干净,我等若是真的去偷盗什么文书证据,只怕,会让那提刑司抓住口舌,到时候,还真不好办了,只需要,刀光剑影,比划一下,让他们自乱阵脚,真假难定之下,让他们露出差错,你且,与你家兄说,让他在文库内,放一把火,将今年的文书,都烧的一干二净,然后伪装成盗贼所致。”
王贺一听,立即点头,笑着说:“这盗贼来文库做什么?自然是不会偷钱的,那,不偷钱,能偷什么?自然是……”
两人相视一笑。
也不点明。
朱冲笑着说道:“如此,那张氏必然会觉得,有重要证据失窃,他们必然是要有所动静的,那时候,再找人举报其子在平江府的宅子,即便他能洗干净,但是,风言风语出去,朝堂上的风又这么一吹,想来,他张氏,想不走,也难了,到时候,李知府在提醒一二,这明理的人呢,就应该自己挪窝了,那张氏从苦寒做到这个位置,想来,官场的规则,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懂。”
王贺嘿嘿一笑,说道:“如此,甚好,这把火,既,烧不到我等身上,又能把人烧的挪窝,朱管事,果然是高手啊。”
朱冲微微一笑,说道:“若是,真的能有点把柄就好了。”
王贺微微摇头,说道:“若是真的有,只怕不是刀,而是三岁小儿持利剑,可摄人心,也自危呀,须知,剑有双刃,伤人,也能伤己。”
朱冲点头,表示赞同,此间,他并不是要置人于死地,而是,要让人挪位置。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那条运送私盐的暗道,这条暗道,或许,还需要有人经营。
以朱冲现在的能力,只怕,还无法经营这么长的路线,这张氏,是最好的人选,只是,这小的位置,可以让他继续留着,上面的位置,必须得挪窝。
张衙内留下可以做人质,而那张茂留下来,可就是刀斧手了,只要他得到机会,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朱冲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自己可以把这等人物握在手里。
李光可以折服,是因为,他有家国情怀,是耿直,刚正之人,是君子。
而这张氏,可是从苦寒身份爬上来的豺狼虎豹,你可以让他受伤,驱赶他,但是,永远也别想收服他,因为他知道自己爬上来有多不容易,绝对不允许让人再踩在脚下。
以他这种人的手段,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朱冲随即说道:“王管勾,此事,便如此商量,若是日后事成,这官场上无须您打点,小的一定鞍前马后,帮您打点好一切。”
王贺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说道:“朱管事,你我,今日只谈了风月,其他事,本官,可什么都没说。”
朱冲楞了一下,随即故作恍然大悟地笑起来,随后,与王贺碰杯,两人共饮一杯。
王贺也不多说,放下酒杯,起身拱手,随后径直离去。
朱冲长叹一口气,随后起身,走到勾栏前,看着远处。
今夜,注定是刀光斧影的一夜。
但愿,那王贺的举动,能逼的张衙内……
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