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以大欺小用诡辩来回答,那就是脸皮都不要了。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我现在就敢打上门去撕破他的脸。”
说到这里他不无遗憾的道:“可惜了。”
尹文操无视了自家师父最后一句话,似有所悟的道:“原来如此。”
田仕文放下偏见,正色道:“不论是佛教还是我们,凭的都是一张脸皮。所以一定要爱惜羽毛,有时候宁愿退一步也不能丢了声誉。”
……
有些门派在高兴之余又多了担忧,比如茅山派潘师正,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就叹道:“道教即将迎来大兴,但分裂也就在眼前啊。”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此时道教总体上分为南北两大派,这两派不论是教义还是斋醮科仪上都有很大差异,而和两派内部又分为无数派别。
但严格上来说南派和北派其实都是正一派天师道道统。
只是两晋南北朝时期,因为政权割裂南北各自发展,才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派系。后面还诞生了许多教派,但也都脱不开正一派的痕迹。
紫霄观不一样,它在斋醮科仪上和正一教南北两派完全不同,从‘三问三我’来看在思想上的差异也很大。
一旦它兴起,道教必然会再次分裂,而且这次分裂比之前的正一教分成南北两派还要严重。
可是作为道教的领袖之一,他又必然不可能阻止紫霄观的发展,相反关键时刻还要出手相助。
现在他只能祈祷,紫霄观对别的道教派系不要那么排斥,这样起码不至于内部斗起来。
……
关注紫霄观的可不只是佛道两派,儒家也一样在关注。
只不过此时的儒家被佛道挤压,已经沦为‘三弟’,他们可不敢轻易涉足这种争端。
也正因此,他们更关注的反而是‘三问三我’。尤其是对‘三我’更加的重视,已经有大儒尝试把它融入到儒家思想体系里面去。
还有很多大儒甚至都想去拜访孙思邈,亲耳聆听他**,只可惜被孙思邈以刚刚开观事务繁忙给拒绝了。
这个理由实在在正常不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至于和法琳一样打上门强行辩法,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也不愿意这么做。
用田仕文的话来说就是:对‘三问’的理解无法超越‘三我’之前,没有人敢再去紫霄观辩法。
所以‘三问三我’不经意间就成了去紫霄观辩法的门槛,只有在这个问题上答出深度的人才有资格去,否则就会被天下人视为不自量力。
……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陈景恪并不知道这些。
紫霄观开观前几天都比较繁忙,来烧香的人络绎不绝。
不过在经历了第一天的磨炼之后,观内的道士们迅速适应了节奏,孙思邈和陈景恪反而闲了下来。
然后陈景恪就被望徒成龙的孙思邈给抓住进入苦读阶段,每天时间安排的都非常满。
上午学道家的知识,中午学佛和儒家的学问。下午也不会闲着,跟着学医术、练字等,繁忙程度堪比高考。
不过相对来说下午要轻松许多,孙思邈也知道他志不在学医,并没有指望他成什么名医,只是想增加他的知识宽度才让跟着学的。
如果程怀亮他们过来拜访,还会放他出去玩。
僧道是不能随意离开庙观的,不过这一条规定对陈景恪来说相当于没有,他行动完全自由。
这些天跟着几个地头蛇把长安城转了个遍,总算是了解了初唐长安城的总体情况。
不过他可不是瞎转,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总算是找到了割贵族韭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