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看了士族三剑客一眼,沉声道:“今日一战老夫不知如何,但老夫却敢断定,此刻算学那边一片欢呼。”
一个小吏说道:“祭酒,是呢!刚才有人去看过了,算学那边上千学生齐齐拍着桌子欢呼,就如同是大军征伐般的令人胆寒。”
嘭嘭嘭!
噗噗噗!
王宽仿佛听到了整齐拍打桌子的声音,就像是大军行进时那整齐的脚步声。
“那个贱狗奴!”
李敬都忍不住叫骂道。
王宽看着他,很严肃的道:“算学大多是平民子弟,国子监的学生却非富即贵。一边穷,一边富,中间便是巨大的鸿沟。”
这道鸿沟一旦大到没边,穷人和富人就会成为仇人。
所谓贫富差距不能拉的太大就是这个缘故。
当贫富差距大到让穷人绝望时,也是那些富人越发贪婪的开始,他们会贪婪的从穷人的身上刮油水,油水刮完了,穷人一脸绝望……
你以为完了吗?
没有!
他们还会刮骨髓!
剥皮抽筋!
贫富差距越大,富人就越发的像神灵。他们会俯瞰着人间,觉得那些穷人都是工具人,都是为自己挣钱的工具人。
挣多少钱足够?
永远都不够!
**永远都没有止境。
随后两者彻底割裂……
阶层一旦彻底对立,那就是乱的开端!
王宽说道:“那边为何会欢呼?只因他们觉着赵国公是在为他们谋利。这边为何咒骂?只因许多人家都参与了此战,为此损失惨重。”
卢顺义干咳,“祭酒,那些学生只是义愤填膺罢了。”
“为谁义愤填膺?”
一个小吏躲在后面喊道。
王宽苦笑,“为了自家的布匹吧。”
卢顺义皱眉,“祭酒慎言。”
国子监祭酒在士族的眼中也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当资本膨胀到一个程度后,他们会举目四眺,利用资本无限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在他们的眼中,所有人都是工具人……
王宽回身看着课堂,听着里面的咆哮,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他再度回头问道:“世家就不能善待百姓吗?”
死一般的寂静。
王宽抬眸,看到了许多……
不屑!
冷笑!
愕然!
轻蔑!
他惶然,随即明悟。
他缓缓走到了大门外,看了一眼算学方向,再回头看一眼国子监。
老人有些疲惫的弯着腰。
“原来这便是天下。”
……
“放学了!”
一阵欢呼后,学生们背着布书包从课堂里冲了出来。
周二就在其中。
“先生再见!”
他没回头的高喊。
正在收拾教科书的黄海通笑道:“再见。”
他回身想擦去黑板上的字,可却看到三个学生还在抄写,就止住了。
“不着急,慢慢抄。”
黑板上写的是今日的作业,三个学生抄写完毕,起身收拾,随后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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