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李尧脱口而出。
李勣点头,“许敬宗便是率真而为,闹了不少笑话,可帝王却从不会猜忌这等人。老夫也是最近才参悟透了这个道理。”
“阿郎却为此憋屈了多年,哎!”李尧想到李勣多年来的低调,不禁叹道:“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这样的日子好歹安宁啊!
李尧如是想。
呯!
茶杯重重顿在案几上,李尧愕然抬眸,见李勣神色冰冷。
“阿郎……”
李勣第一次在家人面前露出了怒色,“这数十年耽误了多少享乐!”
李尧:“……”
李勣看着他。
李尧期期艾艾的道:“阿郎,什么……什么享乐?”
李勣最是端正的一个人,严肃的不像话。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位大唐名帅就不该享乐,也不会享乐。
“歌舞!”李勣拍拍案几,“娘的,从瓦岗之后老夫再没享乐过,传了歌舞来。听闻西域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去弄几个来。”
他见李尧一脸目瞪口呆,骂道:“速去!”
……
太子留了短须,看着颇为威严。
他站在殿外,低声问道:“阿耶阿娘今日如何?”
王忠良双手笼在袖口里,交叠在胸前,多了几分恭谨,“先前陛下说要喝蜀中刚送来的果酒,皇后说陛下昨夜走错了寝宫,睡错了地方,多半是要发病的征兆,酒水万万不能喝。”
太子无奈的道:“可好些了?”
王忠良摇头,苦着脸道:“先前一直没说话,不过殿下来了倒是好,想来……”
夫妻闹腾不休,儿子的出现就是调和剂。
太子缓缓走了进去。
帝后各自坐在一边,都面带笑意。
其乐融融啊!
太子行礼。
武后笑道:“五郎今日看着倒是精神,对了,可是因为要宴请大食使团之事?”
皇帝冷笑,“大食上次大败,何须如此郑重?冷漠以待就是了。”
武后抬眸,似笑非笑的道:“来者是客,大唐无需用冷漠来表示强大。若是大食跋扈,自然有大唐虎贲去教训他们。”
皇帝刚想拍案几,却想到了儿子就在身边,这才干咳一声。
太子听到了低声的嘟囔。
“朕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太子干笑道:“晚些宴请,不过大食人此行带了些勇士。”
他抬眸看看帝后。
二位大佬该指示一番吧?
皇帝干咳一声,“此事吧,朕以为……”
武后打断了他的话,“朝中多猛将,随意弄几个去收拾了就是。”
皇帝怒目而视。
武后微微眯眼。
不好!
要殃及池鱼!
太子赶紧起身告退,“是。”
他急匆匆的出了大殿,王忠良送他出来,低声道:“殿下还得多来……”
“多什么猛将?”
“难道不多吗?”
身后传来了争吵。
太子觉得头皮发麻,“下午就来,下午就来。”
帝后最近口角较多,太子为此去请教过舅舅,舅舅说这是常事。
随后太子叫来了沈丘。
“赵国公昨日在家中和妻子争吵,带着鱼竿去城外钓鱼,声称从此各吃各的饭菜……”
沈丘一脸云淡风轻。
成什么亲?
最终一地鸡毛,不如咱这般孑然一身,潇洒自在!
太子苦笑,“原来舅舅家后院的葡萄架也倒了吗?”
一个内侍进来,“殿下,群臣集聚,大食使者带着十余随从也来了。”
太子的笑容渐渐隐去,威严重新降临。
“更衣!让孤去看看这些敢于挑衅大唐威严之人!”
……
刚码好的一章番外,下午休息,所以今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