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拜见师尊”一大清早,天刚刚蒙蒙亮,沐清漪便冲药园大门出来。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西南药园大门外的封条,已经被撤去不见。
“进来”青木老祖打开禁制,放出一个窄小的通道出来。
“喏”沐清漪顺着青木老祖接引出来的灵光,在灵光包裹下,穿石而入。
——元婴老祖的洞府,根本就没有入口,并且是全方位被阵法禁制包裹。所谓的“大门”,不过是一处石壁,刻上几个大字,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门板和通道。
——没有元婴老祖开辟出空间通道,她站在“大门”外,是万万进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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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宜,一夜沉思,现在你可知错了?”青木老祖侧身躺在高台上面。
“啊?什么错?”沐清漪一脸无辜。
“还不承认么?”青木老祖扭头盯着她,外放的压力,就好像水深海底。
“弟子不明白,明明是掌门大殿欺人太甚,他们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封了西南药园?”好家伙,上来就得反手为攻。
“那你也不能……”青木老祖叹道。
“不能什么?万事万物,讲究个理字,否则如何让人心悦诚服呢?
如果宗门大殿是讲理的,那么为什么却要不讲道理地封了西南药园呢?
如果宗门大殿是不需要讲理的?那么又凭什么指责弟子不讲理呢?
难不成,宗门大殿既允许它自己可以蛮不讲理胡作非为,还要求别人被它欺负的时候,必须乖乖顺从彬彬有礼?
弟子来翠炎宗数十载,一直都以宗门公道而引以为荣。可宗门大殿若是如此行事,还非要强词夺理倒打一耙,污蔑我这个好人,这岂不是贻笑大方?”沐清漪巴拉巴拉,怼得元婴老祖不得不扶额。
“师尊,您没事吧?”沐清漪稍微停下来,她要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宗门不告诉你封条的缘由,这其实是为师的意思呢?”元婴老祖问道。
“嗯?从师徒恩情角度来说,弟子自然是不敢指责师尊。
但是从宗门公道角度来说,从弟子作为翠炎宗一员来说,任何事情,都必须客观评判,不能徇私包庇,不能公报私仇。
所以,即便这件事是师尊做的主,只要不合理的,弟子也都是不敢苟同的!”沐清漪才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呢。
修士,本来就各有各道。
“你这个火爆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如果是在外面,你早就被……”青木老祖说到这里,望着沐清漪那不以为意的表情,突然就不想继续说了。
只见沐清漪笑语吟吟地看着师尊,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弟子是药师,只需要在药园里做事即可。弟子一来不需要去外界和敌人厮杀,二来不需要像掌门副掌门那样处理各方面事务,也用不着和宗外势力应酬。
——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恣意直言,又有何妨?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弟子这性格并非是火爆,而是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忠肝义胆,碧血丹心苍天可鉴呐!”
沐清漪大言不惭给脸上贴金,反正冲撞宗门封条这件事,她做都做了,当然是极尽所能,专门挑有利于她这边的话说。
她最后补刀道:“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宗门大殿考虑不周到,情况不说明就封禁西南药园,这样的行为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才引发一切后果。真的要追究责任,弟子认罚,不过您和掌门大殿的责任更大……”
“哈哈,看来你今天,是找为师兴师问罪来了?!”青木老祖冷哼一声。
“弟子不敢,既然师尊您已经认识的是非曲直,弟子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一种。况且于情于理,身为弟子。总不好说师尊的不是。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弟子不想在封条上面多加纠缠。
弟子今日来此,只想询问师尊一件事,宗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变故?是不是和我有着莫大的关联?不然为什么这么怕我知道呢?”沐清漪正色问道。
“哦?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就没有出去打听么?”青木老祖明知故问道。
“弟子谨遵师命,是您让我先回去安心等待,等到第二天早上就来此拜谒您。
弟子不敢有丝毫忤逆,所以,在此期间都是静心修炼,不曾出去探听过任何情况。过夜天亮便直接从药园来您的洞府,想必您慧眼如炬,一定是可以查明弟子所言一切的。”沐清漪恭维道。
“哼,在这件事上,你倒是乖乖听话了?简直是难以置信,之前敢拿翠云令砸封条,这居然也会是你能够干出来的事儿?!”青木老祖盯着沐清漪,实在是有些费解。
——你说她不听话?她其实比谁都听话和顺从。可是你说她真的听话吧?她又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人吃惊的胆大妄为之举!
——之前在九盘秘境前面,当着正魔双方十多个宗门的面,公然引发对本门金丹真人的抗议,这事现在还广为流传呢!如果不是他派化身前去解围,当时真的会越闹越僵持,最后双方骑虎难下,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