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回去奶孩子吧……
又往前走了三里,已隐隐绰绰能看到农庄外的敌兵时,李承志翻身下了马,又让旗令兵分别给随后的中军和北岸的骑兵传令。
骑兵纷纷下马,飞快的给战马戴上了料兜。
大战在即,谁也说不准会打多长时间,因此在战前必须要让战马吃个七八分饱,而且还要吃的快,吃的好……
骑兵之所以贵,不好养,其中一点也在于此。
因为马这玩意是直肠子,吃的多,还消化的快。
若是只给他吃草,一顿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才能让它吃饱,还不怎么持久。
所以一旦开战,为节省时间,也为了避免马饿的太快,耐力不够,就必须给它吃谷物豆料之类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游牧民族南侵,一般都会选在深秋或是初冬之季的主要原因:一路都有草籽可吃,不用备过多的马料。
剩下的一小半原因,才是正值汉民农田秋收,有东西可抢……
除了吃的多,马这东西还比较娇贵,没有骡驴那么耐操,力气比牛更是差了好远,除了速度,就再没什么实用性,所以农户大都不爱养。
这也就有了各朝各代,都有强命农户养马的诏令,以及对养马地的极度重视……
看敌军士气低靡、不敢应战,更是让李承志对此战充满了信心,肾上腺素更是“biubiu”的往上飚……
怕兴奋过头,李承志觉得还是先转移一下注意力的好。
他微一沉吟,朝李时招了招手,冷笑道:“来,再给我讲讲这乌氏李氏的事迹,等李松回来后,郎君好好的问一问他……”
李时走了过来,一脸的无奈:郎君这人还挺记仇?
李承志问的是李文忠叔侄。
从生擒的敌骑口中知道敌军主将是谁、乱军高层除了刘慧汪之外,还有哪些人物等信息之后,李承志当即就知道了,这才是李松一直念念不忘,也是刘慧汪起兵口号中“李氏为辅”中的那个“李”!
当时印真是为了诈唬李松,才故意改成了“李氏当兴”。
这一家本就是泾州豪强,李时自然也知道一些,再要论家世,以及对元魏朝的战功,人家真不比李承志这个李家差……
他们这一支自称是李陵(李广嫡孙,汉武帝后期投降匈奴)的后人,称自李陵后,祖辈一直在匈奴为官。
有意思的,陇西李氏,只要是自称为李信、李广后人的大族,从上到下,不论是门阀士族,还是豪强富户,统统不认:
爷爷们至多也就敢自称是李敢(李广庶子),李蔡(李广之弟)的后代,你倒好,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来了就敢称是长房嫡孙之后?
多大的脸……
但更有意思的是,人家还真是跟着拓跋鲜卑从草原腹地杀出来的,打仗确实厉害,也确实姓李,也确实会说汉话……
李文忠的族叔祖叫李富,是太武帝征陇右时的子都督(都督为太武帝,李富为其副手)。
随太武帝攻伐泾州北的休屠匈奴时,李富战死在了乌氏(泾州辖县,在州城东北,今为甘肃庆阳市区),族人皆从邺城迁来守孝,之后定居于此。
其子李斌继承李富平西将军的爵位,助太武帝平定陇西后,任高平镇将,等他死后,他这一支又定居在了高平。
如今在世的是李富的孙子、李斌的儿子李文保,在高平镇任屯将,也就是军主(可领军一千)。
李文忠这一脉是庶支,与李文保已出了五服,但门第也不差,自称乌氏李氏。
李文忠的嫡兄李文孝,曾任过泾州别驾(刺史佐官),传言是被胡文昌诬告,才丢官去职。
李承志怀疑,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乌氏李氏才随刘慧汪造了反。
但反岂是那么好造的?
李承志也确实想借此机会,让李松等人看看:野心太过膨胀,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