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军早已押着俘虏启程,战兵也已收拾妥当,陆续出庄上路。
李承志带着一众亲卫,将杨舒与胡保义送过了红河。
“留步吧”杨舒停下马,朝李承志抱了抱拳,“你还要夜中行军,不宜耽搁,路上小心!”
“那晚辈就不远送了!”李承志朗声一笑,又转过头,朝着胡保义做了个揖,“明辅兄,小弟今日真是怠慢了,还勿见怪。来日回了泾阳,必来向你赔罪……”
胡保义恨的牙痒痒。
何止是怠慢,简直是岂有此理?
整整半日,直到临送行的时候,自己才见了李承志一面?
但他也知道,这怨不到李承志头上。
赵渊一直被晾在账外,亲眼看到杨舒拉着李承志,足足聊了近两个时辰。
杨舒不放,李承志还能撇下他来招呼自己?
这老贼就是诚心的……
胡保义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军事为重,承志何需计较这些繁礼?等来了泾阳,我必扫榻以待,恭迎大驾。”
李承志哈哈笑道:“那就它日再聚!”
说着又一转头,冷冷的扫了扫赵渊,最终还是举起手,抱了抱拳:“赵校尉,得罪了!”
这是看在胡保宗的面子上。
不提杨舒是不是杞人忧天,胡保宗鞍前马后的为自己奔走是不争的事实,即便从这里论,也要给赵渊留几份颜面。
明知李承志此时已不能将自己如何,但赵渊还是提不起勇气说狠话,也不回礼,只是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李承志再小气,也没有幼稚到与这种睿智儿童计较的地步,不再理会,又朝几位抱了抱拳:“诸位珍重!”
说罢便调转马头,追向后军。
直到此时,才听到赵渊嘴里发出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几人侧目一看,才见他在使劲咬牙。
胡保义心中微惊:李承志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平时狂妄至极,连父亲面前都多有跋扈之举的赵渊,在他面前连牙都不敢咬?
正自惊疑,又听赵渊一声厉吼:“杨舒老贼,安敢害我?”
“深远……”
“住口”两个字都还未喊出来,便听“啪”的一声,随即又是一声惨叫。
胡保义悚然一惊,抬头一看,赵渊正捂着脸,好似不敢置信一般,又惊又怒的盯着杨舒。
几滴血珠顺着指缝渗了出来,滴落到了赵渊的衣甲上。
杨舒的手里则提着一支马鞭,分明是抽了赵渊一鞭子。
胡保义暗叫一声:要遭?
手上都还未来得及拦,又听赵渊厉声暴吼:“啊……老贼,我要杀了你……”
嘴里喊着,人也跟疯了一样,使劲的扯着马缰,像是要扑过去拼命一样。
亲卫头目脸色一白,弯腰一探,便抓住的赵渊战马的笼头,用力的往身边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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