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真的,这等神迹,不应该是出自义师才对么?
毕竟谶言预示的是大将军称皇……
心里转着念头,李春无意间扫到被李文孝丢至角落里的那块铜牌,突然福临心至……
他终于知道,方才的大将军,为何如同疯了一般?
突然冒出来了个黄口小儿,气运却比他还要强盛?
那要这谶言又有何用?
心中的信念与希望猝然崩塌,任谁也无法在一时内承受……
“去安排吧!”李文孝挥了挥手,又极其郑重的交待道,“只要能到白马城(今宁夏灵武),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等……”
白马城?
李春心中了然:大将军竟然早就暗通了高车人?
心里猜疑着,他恭恭敬敬敬的应了一地,下去传令了。
正堂内,又只剩下李文孝一人。
他看了看角落里的那块铜牌,许久后又怅然一叹:真的是“承”么?
笑话!
到底谁才是天命所归,只有真刀真枪的做过一场才能知道……
……
都已准备拼死一搏,甚至谋算由谁阻挡护卫,谁冲杀进去,突然又听堂内传来了动静。
抬头一看,胖子竟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
只是左边脸颊有些肿,像是挨了一巴掌。
两兄弟气的心中狂骂:入你大母……只是挨了一巴掌而已,你鬼叫什么?
还好没有冲动……
心里想着,两兄弟瞬间便吓出了一身冷汗。
杀一个李文孝有何用?
这是郎君的原话。
他们兄弟俩的任务,是混进泾州城……至不济,也要将藏在衣裤夹层中的信帛射进城里……
看到两兄弟,胖子才想起来,一时惊惧,竟忘了向大将军提说他们?
但当时吓的魂都快没了,哪能想起来这个?
看着天上的月亮,胖子心有余悸的吐了一口气,又问着押他出来的亲卫队副:“幢帅有无提过,他二人如何安置?”
李春还真交待过。
只听队副说道:“幢帅称,有功之臣自是要重赏……说是无论安置在你哪个兄弟麾下均可……还有,让李瀚去安排,幢帅说还有话要问你……”
只当是要封赏自己才不让出营,胖子喜不自胜的应了一声,又对两兄弟说道:
“我大兄是大将军近卫营的伙兵头目,五弟李瀚,便是你们方才见过的那营门官,还有个四弟叫李浩,是旅帅……就这三处,你们欲到何处?”
两兄弟狂喜。
还能自己选?
根本不用考虑。
他们在半路上听的清清楚楚,这胖子的四弟,也就是当旅帅的那个,就在城下监押乱民攻城。
如此便利,岂不是机会又大了一分?
李睿斩钉截铁的说道:“就选官最大的……”
胖子自然无可无不可:“那我让五弟带你们去……”
说着便去了营寨门口,那队副给李瀚交待了几句,等天明后,由他带着两兄弟去城下找李浩。
看胖子走到哪里,那队副就跟到哪里,两兄弟暗暗生疑。
这哪是什么还有话要问?
当时堂内定是发生了什么,怕胖子泄密,所以才不肯放他出营……
两兄弟自是知道分寸,别说套话,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老老实实的歇在了营里,计划着明日见了那李浩,又该如何应付?
这弓、刀、甲、马等,可不只是让他们防身的。
除此外,两兄弟的鞋底里,还藏着一层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