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再次启程已是寅时初,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连急行了一天,又折腾了半夜,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疲惫不堪。
李承志决定,等天亮后,定要寻一处僻静的地方,让士卒好好歇上半天。
即便月光很亮,但总归是夜里,怕伤到马,更怕伤到人,李承志令斥候与卫兵全部缓马慢行。
他的用意也并非是急着赶路,而是以防万一,以免留在原地被人给围死了。
李承志困的眼皮都不想抬。
但在马背上睡觉的本事他还没学会,要摔下去的话,即便摔不断骨头,估计也得挨上几马蹄。无奈之下,李承志只好强打精神,没话找话的和李亮说着话。
“你说,宇文元庆哪里来的胆子,敢在县城下劫杀胡商?这和明抢有何区别?”
李承志是真想不通。
胡商可是有官身的?
再依这驮马的数量、携带的财货来看,也定然不是小型的商队,头领至少也是一州萨保这个级别。与泾州昭玄寺的大维那玄会,也就是印真、印光等人的师傅,以及泾州太平观观主郭守正的级别一样,与大郡郡守同级,正五品!
再者元魏朝一直都以汉家正统自居,处处彰显中华风仪,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成蛮夷,所以,宇文元庆干的这件事情,性质真的很恶劣,朝廷定会追查到底……
“估计是财帛动人心……”
李亮心不在焉的说道。
李承志没说话,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只是为财?
不见得吧?
这么大一座马场,而且亲爹宇文福就是直管上司太仆卿,宇文元庆隐报一些马匹、牛羊的数量不要太轻松。
不然李松怎可能那般容易就能买到上千匹马?
但除了这个原因,一时半会,李承志也想不出再会是什么理由。
心里犯着疑,察觉到马儿好似慢了下来,李承志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前队好像停下了?
应是斥候发现了什么异常,但不算什么大问题,所以李睿就没有吹号。
他往东一瞅,隐约看到一骑正迈着碎蹄,小跑着往这边奔来。
果然是李睿……
走到近处,李睿并未像往常一样大声禀报,而是下了马,往李承志的身边凑来。
离着这么近,李承志看的很是分明:那两只豆豆眼亮的吓人,就跟夜里见到了狼一样。
再一细看,不知为何,李承志总觉的李睿脸上的表情有些……嗯,猥琐……
到底发现了什么?
李承志正在问,李睿几乎贴到了他的怀里,把一样物事往他手里一塞:“仆在一里外,捡到了这个……”
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
李承志顺手接住,本能的捏了一下。
半软半硬,像是布,又像是革,好像还带着一丝脂粉香……
等看清是什么东西时,李承志的猛的一愣。
这分明就是一只鞋,里面还有些潮,摆明是刚穿过不久的。
而且还是一只女人的绣鞋……
李承志恍然大悟:估计是那队胡商落下的。
随即他又脸色一黑,
可能不单只是这只鞋,说不定是人……
看李睿的表情就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是胡姬,还是汉家女子。
“抓到人了?活的还是死的?”李承志疑声问道。
李承志差点一鞋底扇到李猿儿的脸上。
怪不得这混账表情那么猥琐?
李承志恍然大悟:估计是那队胡商落下的。
可能不单只是这只鞋,说不定是人……
看李睿的表情就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是胡姬,还是汉家女子。
“抓到人了?活的还是死的?”李承志疑声问道。
李承志差点一鞋底扇到李猿儿的脸上。
怪不得这混账表情那么猥琐?